好似等着谁去吻醒一般。

庄然略弯一弯眸,优雅取下眼镜,顺应内心地倾身更靠近几分,嘴唇力道极轻、几不可察地蹭了蹭对方柔嫩的脸颊。

而后他又重新拉开距离,端详着少年漂亮流畅的侧脸线条,忍不住伸手轻碰了碰,顺着那侧颊,屈指抚上了耳根。

一辈子么。

许这样长期限的承诺,其实违背他的人生原则。可还是下意识地说出来了。

他做医生的时间也不短了,看惯了生老病死,人间悲欢,其实对一辈子这样的字眼,已经渐渐冷静。

只感觉这个期限未免有些虚幻。

也许下一秒便会因为什么丧命的人类,怎么可能真的能确保自己完成这种承诺呢。

而不一定能做到的承诺,又有什么说出口的必要。

——之前明明是这样的想法。

可是现在,他看着躺在自己床上安然入睡的这个少年,却会觉得许下这样的期限,是一种能令人无比愉快的事情。

好像这样说出口了,他便能如愿以偿地拥有对方这么长的时间。

很奇妙的心情。

他期许这个承诺实现。

晚上,越洛醒来,发现自己中午简略收拾的行李,已经被人又给收拾回去了。

他揉揉眼,想也不想便猜到了是谁,下床找庄然的身影,最后在用来看电影的房间找到了他。

最近庄然还在修养期,便多出了很多时间待在家里。

看着坐在小沙发上,正悠然自若看着电影的男人,越洛站在房间门口,问:“怎么把我的东西放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