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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侯悄悄托家丁去沈府打探情况,得知沈惊晚在祠堂一直跪着。

又不知究竟是不是沈惊晚听去了什么风言风语,不好前去问话,只能替谢彦辞瞒着上次河灯失约一事。

天方初亮就叫谢彦辞去沈府。

谢彦辞不为所动,十分沉得住气,滚边祥云纹的衣袍随着他写字的动作微微涌动,银光闪烁的暗纹仿佛活了起来。

清晨熹微中,他坐的笔挺如松,形态端方,清贵无双。

他偏是沉默,不为所动,更惹的谢老侯觉得自己被轻蔑。

“你前面的错事我们现在不提,你赶紧去沈家,趁着事情还未成定局,莫要辜负了沈家小二。”

谢老侯的语气稍稍软了几分。

谢彦辞忽然抬头看向谢老候,鼻腔兜兜转转浮出一抹轻蔑笑意:“错事?我现在再去挽留,你怎知就不是辜负?”

一句话,噎得谢老侯半晌没言语。

似乎触动了他心里某根难以启齿的刺,他嘴角抽搐几分,半晌转身。

走到门边时,忽然把住门,冷声道:“你不去也罢,卫国公的脾性你知道,恐怕惊晚要跪到死。”

一滴硕大的墨汁顺着笔锋,啪嗒一声,砸在才写好的“静”上,半边晕成了“争”。

他冷笑一声:“与我何干?”

谢侯怒极,当即转身,却在看到谢彦辞那副散漫的模样时丢下一句:“她自始至终都没怪你一句,你当真一点也不愧疚?你母亲,……”

突地一顿,什么也没说,就那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