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槭懒洋洋的半睁开眼, 果然是某只雌虫。
“路西菲尔。”
雄虫似乎还未清醒, 语气软绵绵的,有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亲昵和依赖。
金灿灿的小触角自然的勾住了雌虫的尾指, 晃来晃去。
路西菲尔余光扫到,眼中的笑意未能掩藏, 止不住的显露出来。
真可爱。
如果可以的话, 他也想继续和小雄虫待在精神海里, 只是……
路西菲尔抬头看了看天空,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已经开始变暗。
有阴云开始聚拢。
路西菲尔捏了捏缠在手指上的小触角,“糖糖, 你该离开了。”
他的精神海还未稳定,为了小雄虫的安全考虑, 还是不宜停留太长时间。
唐槭还没反应过来,整个天地连同雌虫的面容都模糊扭曲起来。
再然后, 精神海里的唐槭视线骤然一黑,现实中的唐槭眼睫微微颤动。
唐槭睁开眼, 显然还没回过神, 金色的瞳孔中蒙了一丝雾气, 不甚清明。
唐槭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有雌虫,有玫瑰酒庄……浪漫又有点诡异。
醒来的时候尤有些恍惚,不知今夕何夕。
唐槭:“……”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如果没人打扰的话,这十分富有哲学色彩的问题能让唐槭思考一整天。
他现在的思维就像一台生锈的机器,一卡一卡的。
这状态,用作者菌的话来说,就像一只被玩坏了的破布娃娃。
唐·坏了·槭,不幸中的万幸,没坏的彻底,对外界还有一点感知。
就比如现在,唐槭察觉到周围有什么东西正在窸窸窣窣的动。
唐槭摆着一双死鱼眼歪头看过去,一颗紫色的蛋冒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