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犬项圈?

锁链的另一头连着一条套在他颈上的宽大皮质猛犬项圈,项圈上还镶着充满了狂野性质的铁棱尖刺,无论怎么看,这都是应该被套在攻击性强烈的烈性猛犬脖子上,而不是拴着一个看上去纤细柔弱的未成年。

这种状态,如果不是什么万圣节聚会,或者特殊俱乐部的游戏,那就应该是被报告给警局的情况了,禅院真希推了推刚刚被震到滑下鼻梁的眼镜,说出了在座所有人的心声:“我想报警。”

“……好歹也听老师解释一下嘛。”

五条悟有点困扰地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然后叹了口气:

“伊澄之前被下了格外精密的术式,他被诅咒师控制的时候就是这种状态,意识完全被屏蔽,只有牵着这条链子发号施令才会有反应,不然就会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刚才一样。”

说到底,五条悟也不是什么特殊兴趣爱好者,对于这种情况其实也觉得很过分来着,所以毫不犹豫把那个诅咒师轰成了渣。

“术式会随着使用者的死亡消逝,伊澄身上的术式也在逐渐减弱,很快就可以消失,目前也只是偶尔会出现这种状况,很巧地现在发生了而已。”

这么说着,五条悟摊了摊手,然后向着一侧退了两步,把讲台边的空路让了出来。

“大概过一阵子才会恢复自我意识,总之,棘先带他去自己的座位上吧,等恢复了再让伊澄自我介绍好了。”

“……”

狗卷棘觉得这链子牵得实在烫手,说实在的他对于这种状况也觉得很尴尬,不过就连五条悟也没什么比这更合适的方法,如果不牵着这条链子,新生完全没有自己行动的概念,甚至就连咒言也会本能抵抗,很容易受伤,五条悟之前想借着咒言甩掉这个项圈的打算也落了空。

于是自觉背负了很多的咒言师默默叹了口气,在心底下定了好好照顾新生的觉悟,然后做好了心里建设,眼神肃穆地重新拎起垂下的一截锁链断面,轻轻地扯了扯。

“鲑鱼。”

——跟我来。

……

按理来说,意识暂时被诅咒师术式屏蔽的新生会格外顺从“牵着锁链的人”,之前有过一次的试探也证实了这件事,但是在狗卷棘宛如拿着烫手山芋,试图引着戴口罩的黑发少年去他自己座位上的时候,却察觉到了一丝阻力。

……怎么没动?是因为他的力道太轻了,没有察觉到吗?

于是狗卷棘迟疑地回过头,试探性地重新扯了一遍。

“鲑鱼?”

——请跟我来?

“……”

死气沉沉的蓝眸这才挪动了一下目光,一丝复杂掠过,瞬间又消失地无影无踪,宫村伊澄把视线落在了咒言师清澈的紫眸上,微不可见地顿了一下,随后才迈开步伐,顺从地跟了过去。

……

这种场面,好像有点尴尬。

宫村伊澄有点复杂地心想。

他是不是清醒得不太是时候,还是装作不知道比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