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成为太子之后接受了紧急培训, 但是宇文贽根本就不具备一个合格帝王的修养,他适合为王,一个中庸无为的宗室, 而不是为帝称皇。
好在他的父帝为他留下了人手,让他聊以宽慰惴惴不安的内心。
对于宫中的供奉观易,父帝给出的结论是可以利用,也可以倚仗,却不可以倚为心腹,还需要防备。
但是,在宇文贽登基称帝后,此人的种种作为,可以赞得一句“赤胆忠心”。
他推举的人才,诸如裴矩之流,虽然有与魔门牵扯不清的嫌疑,但到底是郡望世族出身,又是新入朝堂,对新帝执掌朝堂来说,可以是起到了很大的帮助。
外有普六茹坚作乱,也是此人一力抵挡江湖中人,才能让宇文贽在朝中安枕无忧的。
只不过此人魔门的身份太过明显,佛门又借正魔之别,请出了不少与慈航静斋有瓜葛的天骄武者或者武林宿老,大周边邑可以说从未如此动荡不安过。
可恨的是,突厥也起意兴兵,明摆着趁火打劫。
宇文氏乃是鲜卑,在汉人眼中也是胡人,然而自入中原,诸多鲜卑贵族汉化之后,他们这些汉化的熟胡,便与突厥此类未曾习得圣人教化的生胡,全然不是同路人了。
宇文氏与突厥一直不是同路人,就连先帝宇文邕与突厥公主阿史那氏的联姻,也只是政治联姻而已,先帝甚至未曾让他那皇后生育个一儿半女,彻底绝了嫡子继位这条路。
宣政年年初的时候,因突厥又兴兵,先帝征召大军开拔,若不是中道染疾,班师回朝,现下突厥也没有逞凶的机会。
明明只隔了一年不到,大定元年刚起了个头——因先帝是宣政年年末去世的,新帝如今已经改元为大定了——大周与突厥却好似风水轮流转了。
想起已经成为大周顽疾的普六茹坚,理政的新帝恨恨地又摔了奏章。
只是该批的奏章他还是得批,不该知道的内情,他还是不知道。
这一回,突厥牵头的人,乃是毕玄,此时的他,还只是大漠草原名声响亮的武士,没有人知道,这个如彗星般快速崛起的男子,将成为统治草原长达几十年的武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