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掩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望着步步紧逼的景詹,她嗤笑一声,“本宫原想着让你安安静静去的,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也别怪本宫不留情面。”
她彻底撕下那副良善温柔的面孔,狰狞似地狱的夜叉,仗着景詹没有气力,皇后企图捏住他的下颌,强行将茶水往他嘴里灌。
却不想还不待她动作,景詹抬手轻而易举地抢走了她手中的茶盏,淡然地下榻,在皇后大惊失色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谋害太子!皇后可真是令朕惊喜啊……”
自暗处,缓缓走出一人,他一身明黄色的衣袍,眉深目阔,虽鬓间生了白发,却仍是挺拔威仪。
见到来人的一刻,皇后倏然瘫软在地,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悉数被躲在殿内的皇帝看在了眼里。
“陛下。”她膝行过去,“臣妾没有,臣妾怎会害太子呢,他可是我亲手养大的。”
皇帝眸光冷若寒潭,“你都说了只是养子,你以为朕不知道嘛,这么多年来,你借刀杀人,一次次怂恿敬妃,不知谋害了多少皇家子嗣。”
皇后面露惊恐,还欲狡辩,却被皇帝打断,他高声道:“当初敬妃怀孕七月,在冰面滑倒,帮您做这事的宫女并没有死,她被朕救了下来,如今随时可以进宫与你对峙。”
“还有那杯茶……”皇帝看向景詹手中的杯盏,“是否有毒,一验便知。”
皇后看向皇帝,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她怔愣片刻后忽得笑了,“看来,臣妾也不必再求了陛下很早便想着要除掉臣妾了吧,您布局多年,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皇帝负手,静默不言,可那双幽深的眼眸里却有几分痛楚一闪而过,少顷,他才冷冷道:“即日起,皇后禁足于乾德殿,没有朕的旨意,不可踏出乾德殿半步!”
皇后被带走后,皇帝也很快离开了。
景詹缓步走到内殿的小榻前,拿起绣笼里绣了一半的荷包,指腹轻轻地在牡丹花纹样上拂过,面露温柔。
此刻,温亭晚应当已经平安到达他在京郊置办的庄子了吧。
“高裕。”他提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