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恳求地看向景詹:“孩子的乳名可以叫毅儿吗?”

景詹将这个名字反复念叨着,旋即摇了摇头,温亭晚一沉,心想果然不行,然下一秒却听太子道:“乳名太浪费,以后这个孩子便叫景毅吧。”

温亭晚惊讶地看过去,皇家的孩子,名一般是得由皇帝亲自取的,作为太子妃,她并没有给孩子取名的资格,可太子的语气却很确定,似乎此事已经不需皇帝批准,便能下决定一般。

“既是你辛苦生下的孩子,你自然有给他取名的权利。”景詹似乎看出温亭晚在想什么,摸了摸她的脸道,“你好好睡一觉,我在这里守着你。”

温亭晚点点头,看了看睡在身侧的孩子,展颜满足地一笑,她闭上眼,疲倦像潮水一般涌上来,她真的太累了。

都说孩子是父母前世的债,可景毅却听话得令人惊奇,除了饿了和尿了的时候哭上两声,其余时候几乎都安安静静地睡着。

月内她的饮食起居几乎都由太子一手照顾着,温亭晚想要什么,他都会给她,就是不允许她不足月便去外头吹风,说是容易落下毛病。可温亭晚在小小的营帐里实在憋不住,忍了大半个月,趁着太子不在时用厚衣裳将自己裹牢了,可还未在外头透上两口气,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太子强行抱回去。

世家贵族的妇人,生下孩子多不会自己哺育,一则没有精力,二是担心身材走样,难以再讨夫君的欢心,温亭晚倒是没有这些忧虑,毕竟不在宫中,也不会有人苛责,再加上奶水充足,景毅都是她亲自喂养的,太子也没有说什么。月子里,景毅的脸倒是一天天张开了,只是温亭晚怎么瞧都没几分像她,活脱脱和太子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连沉静的性子都像得出奇。

要说其间最有苦说不出的便是宋禹了,他一个太子暗卫,从前做的都是杀人探秘的活计,可自打景毅出生以来,他每日面对的,不是刀山火海,而是臭气熏天的尿布。他常是望着挂在绳上随风飘扬的尿布一阵叹息,继而自我安慰着他从前是伺候主子,现在是伺候小主子,其间也没有什么差别。

出了月子后不久,景詹找温亭晚商量了一件事。

呼延卓在归然的领地附近已派人守了近两月,这几日更是有蠢蠢欲动之象。他们再待下去只怕会给归然招来祸端,需尽快离开才好。

太子顿了顿,又犹豫道:“晚儿,毅儿不能同我们一起走。”

温亭晚垂首看了看怀中的孩子,慌了一瞬:“为何?殿下难不成想把他留在这儿吗?”

“不。”景詹摇了摇头,“我想过了,毅儿跟着我们只会更加危险,我会让宋禹带着几名暗卫,乔装和老道一起,从他路走。老道知一些隐秘的路径,到时会把毅儿平安地送回大骁。”

太子的计划听起来很是周详,温亭晚却仍是不放心,“毅儿还在吃奶,这一路又该怎么办?”

“我已同婆婆商量过了,婆婆说服了族内一位乳娘与他们同行,毅儿这一路会被照顾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