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白生出一股子气,大手从温亭晚膝下抄过,直接将她打横从车上抱了下来。
甫一落地,温亭晚便有些惊慌地往后退却了两步,长睫不自在地颤了颤。
“多谢殿下。”她淡淡道。
景詹不自觉身子前倾,想要靠近她,却见温亭晚双手垂落,拘谨地捏住裙摆,作出防备的姿态。
他登时便后悔自己方才的举动,他的冒失让温亭晚对他的戒备又加重了几分。
“孤……”他的声音极低,仿佛怕惊到她,“孤有空便来看你。”
“殿下政务繁忙,当以国事为重,不必在意臣妾。”
温亭晚这番话说得大度得体,却无疑像一把软刀子直直插进景詹心口,痛到窒息。
他往日对她的冷漠,她终究也一一教他受了一遍。
可他却没有委屈抱怨的资格,因本就是他咎由自取,自作自受,毕竟他曾给过她的冷眼和苛待胜过此千倍万倍。
景詹双唇嗫嚅,无数句歉意凝在喉间不知该如何吐出口,末了,只哑声道:“孤走了。”
温亭晚神色毫无波动,福身又是那句“殿下慢走”。
景詹步履沉重,踏出几步再回首,便见温亭晚由习语扶着走进鸾和宫去。
他看见她面上含笑,说不出的轻松自在,全然没了和他说话时的疏离拘谨。
直到那抹倩影消失在宫墙之后,他才略为不舍地收回视线,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的笑。
太子妃身怀有孕的消息,不消半日便传遍了整个皇宫,恼人的事也接踵而来。
每日求见的人多了,贺礼源源不绝地递进鸾和宫来,堆了满桌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