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詹低眸睥睨着瘫在地上的人,就像看一只不值一提的蝼蚁。
“沈云霓,你别忘了,温亭晚是父皇钦点的太子妃,她若真出了事,温家岂会罢休。不但安国公保不了你,你还可能连累整个安国公府,届时你觉得母后还会再向着你吗?”
听到这一席话,沈云霓如浑身血液逆流般冰冷入骨,方才有多得意洋洋,多有恃无恐,现下就有多恐慌害怕。
手臂绝望地垂落下来,她终于松口道:“熹泰殿在熹泰殿。”
熹泰殿!
景詹眸光震动,一把将沾了血的剑丢落在地,跨出励正殿的步伐急切而凌乱。
温亭晚醒来时,入眼是黛色的床幔,以及帐幔外陌生的布置陈设。
想是那帕中迷香的作用,她试图动了动,只觉头疼欲裂,整个人昏昏沉沉,一点气力也使不上。她转了转眼睛,观察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她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可看如此精巧雅致的布置,她大抵还在宫中。
她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费周折地想害她,将她带到这里又是要做什么。
困惑不安之际,门外传来细微的动静,温亭晚不由得绷紧了身子。
“殿下,陛下还未来,可要奴才陪您一起?”
“不必了,你先下去吧。”
殿下?
温亭晚只觉其中一人的说话声有些耳熟,还未来得及细想,只听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而入,她拼命控制着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动静教人发现。
那人在外殿坐下,径自饮起了茶,因离得远,加上透过床幔看到的模样影影绰绰,并不能辨。
温亭晚咬着下唇,却发觉身子开始出现异常,像被人点了把火,以燎原之势逐渐滚烫起来,一股难言的滋味从隐秘处升起,愈发强烈,她忍得满头大汗,微微启唇想喘口气时,一声不由自主的娇吟从嘴边漏出。
这声动静说大不大,可在空旷的殿中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