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亭晚似卸了枷锁的囚犯般如释重负。

因太子来得突然,温亭晚毫无准备,便吩咐习语再去传几道热菜。

两人静默无言用了晚膳,闲坐片刻后,景詹竟在她的殿中左顾右看,悠闲地跺起步来。温亭晚一颗心被吊得上下不安,也不能开口赶他。

景詹虽走在前头,却也不时用余光瞥向身后。温亭晚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笑容拘谨疏离,不失恭敬仪态,宛若带了一张制作精良的假面皮。

景詹眉心微蹙。

御花园中,温亭晚对着景彦露出的那个笑容又浮现在眼前。

曾几何时,他也常见着温亭晚那般的笑颜。眉眼弯弯,一双潋滟的眸子里满是发自内心的欣悦。

从前那笑容是专属于他的,如今她却给了别的男人。

景詹一时难以解释自己心中的不满,可很快他便想通了。不管他喜不喜欢,温亭晚都是他的人,就该全心全意为着他,连个眼神都不能分给旁人。

可温亭晚不仅对着别的男人笑了,更是再也不对他展露从前的笑颜,他内心忽得升上一丝焦灼,迫不及待地想撕开她如今这张假面皮。

温亭晚见景詹在她的书案前停下来,眼神扫过桌上的画。

“此画画的是从前,臣妾的兄长带臣妾去城外的桃花林游玩的场景。”

不待景詹开口问,温亭晚自行解释道。

景詹点了点头,“孤听说,太子妃与温都尉关系一向很好。自温都尉离开京城,远赴骁州,你们兄妹该有一年多未见了吧?”

温亭晚朱唇抿了抿,太子从未关心过她的事,为何今日突然提起兄长。

“是。臣妾已很久不曾见过兄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