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对温亭晚不友好的眼神景詹自然也感受到了,他掩在袖中的手微曲,思忖着是否要为她解围。
却见温亭晚微微抬眼,视线快速略过他,在众人间逡巡了一遍,最后冲着一个方向笑了笑。
收回目光后,她恭敬地答:“孙媳今日来,是来为五皇妹送纸鸢的。”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又倏地往景姝身上投去,景姝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她也以为温亭晚是为着太子而来,还自个儿纠结着若温亭晚问起纸鸢的事,她该如何作答。
却不想温亭晚竟是为她而来。
“五皇妹的婢女方才寻上孙媳,说是五皇妹原本备着今日用的纸鸢在经过御花园时,不甚落于水中,毁了。”温亭晚解释道,“五皇妹的纸鸢是与孙媳一同做的,孙媳留下了几只,听闻筵席后就要放纸鸢,便紧赶慢紧地给五皇妹送来了。”
温亭晚一示意,候在外头的习语与锦绣便各捧了两只纸鸢进来。
景婧和景娆乍一看见那几只纸鸢,都不由得瞪大了眼,原以为景姝原先的那只纸鸢够精美了,没曾想眼前这些个无一逊色于被毁掉的纸鸢。
“早不掉晚不掉的,偏生今日掉进了水中,未免太巧了一些吧?”四公主景娆在一旁阴阳怪气。
坐在上首的太后微微侧首,没有说话。
温亭晚一双笑眸盯着景娆:“是啊,我也觉得巧。也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恼人的风,将五皇妹的纸鸢就这么毁了。”
景娆被盯着浑身发毛,一股子怒火腾升起来,总觉得温亭晚这话是在指桑骂槐。
三公主景婧忙在一旁帮腔:“这纸鸢也不是五皇妹自己画的,怎么着也不算是她的吧。”
“可我怎么记得,三皇妹和四皇妹也延请了宫中的画师,莫非是画师教着画的?”温亭晚不疾不徐道,“我与五皇妹一同画的纸鸢,不管是坏的那只,还是如今这些,她都帮了不少忙,既是帮了,便算是她的。”
四公主景娆本就想借着这次家宴好好出一把风头,怎能让景姝横空做了这拦路虎。
她颇有些气急败坏:“皇嫂真能说笑,先前那蝴蝶纸鸢简单,说是五皇妹画的也就罢了,现下这些孔雀、雄鹰纸鸢繁复,显然不是五皇妹能画得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