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蓉既给张慧玉上了眼药,又从温亭晚口中套得了想要的答案,哪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顺着这张“逐客令”,笑着福身退下了。

见人走远,习语忍不住道:“主子,您真要惩戒张良媛啊?”

孙良娣和张良媛的那些破事,她家主子不是向来视而不见的嘛。

“我为何要惩戒张良媛?”温亭晚得意地将打理好的十八学士摆给习语瞧,“张良媛经昨日那遭,想必风寒入体,病得不轻,待会儿你去库房寻些上好的药材,叫上太医,给张良媛瞧病去吧。”

习语不解:“这!可是主子,您刚刚不是答应孙良娣……”

“我答应了吗?”温亭晚茫然地挑眉,“我只说要处理,可没说要惩戒啊。既然是东宫的妃嫔,争宠自然是分内之事,张良媛这手段虽过了些,但也无可厚非。”

她嗅了嗅开得正好的茶梅,“对了,你将药材送去时,且说上几句宽慰的话,顺带着将孙良娣来这儿的事,有意无意地说给她听听。”

习语顿时意会过来。

“主子,从前您都是不管的,怎的突然?”

张慧玉和孙蓉虽时常暗自较劲,可她们都是皇后的人,温亭晚一向不愿牵扯,唯恐不小心被皇后抓了错处,在太子面前告她的状。

温亭晚瞧着饱满馥郁,艳丽娇俏的花朵,回头冲习语粲然一笑。

“也没什么,想起半年来这两人对我多有不敬,突然就小气了。”

温亭晚那双潋滟的眸子中流动着光彩,让习语看愣了神,心中却欢喜。

真好,她家主子这阵子似乎越来越爱笑了。

午间在榻上眯了半晌,温亭晚待得烦闷,便想着去御花园闲走一番,还未赏上什么景,春雨骤起,打了个措手不及。

温亭晚倒也没哀怨,随遇而安,在亭中静赏雨中之景也不失为一番乐趣。

候了一炷香的工夫,雨势不止,反淅淅沥沥落得愈发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