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亭晚偶一抬眼,便瞧见习语的不对劲:“怎么了?”

“没事儿。”习语摇摇头,偷偷拭去眼角的泪花,“奴婢就是高兴,替主子高兴。”

温亭晚不明所以,只笑骂一句:“傻丫头。”

许久不曾动过画笔,温亭晚兴致上来,却是连饿都不知了。

习语命宫人将膳食温了好几回都不见温亭晚有要停下的意思,不免着急了起来。

本以为她家主子只是想画画消磨时间,却不曾想却一门心思钻在了里头。她想起御花园中太子说的话,机会都送到眼前了,按理温亭晚没有不抓住的可能。

又候了一阵,习语实在按捺不住,试探道:“主子不想去御花园赏月了吗?”

“外边这么冷,为何要去赏月?”

温亭晚回答地太自然,倒将习语噎住了。她左右瞧着温亭晚并不像是赌气的样子,难不成真没意会过来?

“太子殿下不是说今夜戌时要去御花园赏月嘛,您当真不去?”

习语又问了一遍。

说实话,她打心眼里不愿温亭晚去的,自家主子,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哪舍得她低三下四去受那种磋磨。

可她知太子在温亭晚心中的分量,也生怕她家主子过后懊悔,不得不提醒。

温亭晚指尖微微一颤,这才意会过来。习语说的没错,往日里她若听到这些话,只怕早已喜不自胜,挖空了心思梳妆折腾,就待夜间和太子来个“花前月下”。

而今日她却压根没想到这一面。

她垂首滞愣了片刻,瞧见衣袂上沾染了几滴零星的墨点,拧眉道:“习语,传水,沐浴更衣吧。”

习语眸色黯了黯,领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