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时无言,程返翘着腿抱着胳膊,眼睛越过江素律看他身后。江素律也偏头看了看自己身后,什么也没有,程返却看到了他后颈。江素律转回头时,眼睛不敢放到程返身上,只低头看自己膝盖,余光可以瞟到程返的脚尖。
“你现在住哪儿?”程返问。
“暂时住在程博赡家……”江素律小声道。他还想解释自己为什么住在别人家,但很快意识到,这不需要解释。而且住程博赡家,也不是暂时,理论上,那也是他家了。
“公寓退了吗?”
“还没有,东西还没搬完。”
“那你到时别退租,我临时去住一阵,什么时候搬完让程博赡通知我一声吧。”
“好,好的。”
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说完,两人又只能相对无言,让人不适的沉默逐渐笼罩了两人,哪怕在这柔软的沙发上也如坐针毡。但两人谁也没有挪挪位置,明明轻而易举就能避过眼前窘迫的局面,但谁都没有离开的打算。
就这么尴尬地沉默相对了一阵,程返轻咳了两声,压低声音,突然问道:“程博赡……还没有标记你吗?”
程返老早就注意到了,刚刚又确认了一遍,江素律细瘦的后脖子干干净净,没有再贴抑制贴,而且连两周前他咬过齿痕都消失无踪。
oga后颈有腺体帮助修复,伤口和咬痕会比人体其他地方恢复得快,除非像杨昭那样被撕裂般地猛烈破坏过,一般三五天就能愈合,一周就能不留痕迹。可恢复得再快,程博赡和江素律结婚这才是第四天,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唯一的解释就是,程博赡还没标记江素律。可是听他那天的表白,明明那么迫切。
江素律脸更红了,他很难启齿这样的问题,加上询问的人是程返,无论他怎么回答都好像不合适,只抿紧嘴低下头。
程返皱了皱眉,他猜测是江素律都到手了,对于到嘴的猎物,当然不会急于吃掉。上城的alha可真是一以贯之地恶劣,不由得轻蔑地“啧”了一声。
“还有,你别跟我妈走太近了。”
江素律诧异地抬起头:“为什么啊?”
“程返!”程博赡站在书房连接客厅的过道,响亮地喊了一声,打断了二人的交谈。他一脸不悦又厌烦地扭着眉头,“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