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雪还有别的事情,聊了两句便走了,郁楠和她挥手道别,掏出手机看一眼时间,却发现昨晚一直打电话忘了充电,不知什么时候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
整整两天了,秦桉就像在他的世界里蒸发了一样,不接电话也不回信息,每当一次次的通话转为忙音,消息石沉大海,郁楠的心就凉下去几分。
漆黑的屏幕映着自己苍白憔悴的脸,他盯着呆立了良久,直到被风吹拂的雨丝打湿了他半边肩膀,他才从颓败的不安中回过神来。
联系不到助理大哥,郁楠只能举着伞去找保姆车,早晨下车急,他的外套落在了车上,连夜的雨从昨天凌晨下到现在,大地都被浇透了,空气里多了几分湿冷,刺骨的风一刮,吹得雨滴都灌进了他脖子里,冷得他手脚发麻。
套头帽衫四处灌风,郁楠冻得直哆嗦,大老远便看到保姆车里坐了一个人正垂头按着手机,绣着虎头的鸭舌帽,防水的黑色机能冲锋衣,一双长腿被墨绿色工装裤包裹着,鞋尖都快要伸到车门外面来了。
他顾不得那么多,小跑着过去,离那人还有几米远的时候便挥手打招呼:“正哥,我回来了。”
“今天好冷啊,早知道这么冷,我就不把外套扔车上了,”郁楠抱怨着走近,还没等稳住脚步,车上的人就先他一步,长腿一迈下了车。
郁楠刚抬头,一件外套就飞过来兜头罩在了他脸上,视野一片漆黑,他在外套里闷声尖叫一嗓子,手忙脚乱的把糊在脸上的衣服扒拉下来。
是他落在车上的浅牛仔外套。
助理大哥居然敢拿外套扔他?!
郁楠又气又委屈,抬头对上对方的脸,瞬间傻在原地。
鸭舌帽下的那张脸线条冷峻,鼻梁英挺,深邃的眉目锋利而冷冽,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攻击性。
一瞬间,震惊、委屈、悲愤,汹涌着混杂着,油然从心底涌上那双清明澄澈的桃花眼里,他眼底复杂的光在漆黑的瞳仁上闪烁、跃动,随之被一股难以置信彻彻底底取代。
“怎么……是你?”
他的声音在止不住的颤抖,像是不忍心去打碎一段美好的梦境一样小心。
秦桉浓黑的俊眉锋利而冷硬,同他的声音一样低低的压着:“老子他妈再晚来一步,是不是就要为你这个冻死鬼收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