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医生在急救车上为大张做进一步的检查,另一位身手麻利地冲下坡。蒲栎跟着往坡下走,才惊觉那位医生的身手真是敏捷,因为自己一不小心,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山谷。
好消息是,那颗断了枝的树杈上田野清醒着,坏消息是,他的一条腿和一条胳膊都骨折了,疼痛难忍,以至于费一鸣和黑子下来半天也没有把他从树叉上取下来。
医生用了护具,固定住田野的受伤部位,又给他当即注射了阵痛药物,这才把他弄下来,一起送上救护车。
山路狭窄,车子根本无法掉头,一直倒退着走,然后才找了个相对宽阔的地方驶向镇子的方向。
蒲栎、费一鸣、黑子三个人,看着混在泥水里的救护车走远了,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都松垮了。
他们身上也有伤,不过都是些擦擦碰碰的皮外伤。蒲栎捡起自己的急救包,分了几个创可贴给费一鸣和黑子,重新背上背包。
“这个鬼地方!”黑子叹气,“老子的命都差点撘进去了。”
蒲栎早已手脚冰凉,一半是冷的一半是吓的:“咱们现在怎么办。”
刚才他们是从土堆上面冒着极大危险爬过来的,此刻,那里已经狼藉不堪,路完全被毁坏了。或许是没有急着救人的压力,现在谁都不愿意再顺着原路回去。
“据我估算,这里距离镇子也就20公里,不如咱们走去镇里算了。”费一鸣提议。
“对,上面的人一时半会也下不来,咱们怎么都得去看看大张和田野的情况。”蒲栎说。
黑子也是累得手脚发软,颤颤巍巍取出一根烟来点上,点头表示同意。
等他们三个人步行到了镇里,天已经彻底黑透。身上的衣服被雨几次打湿又被体温暖干了。
蒲栎的手机在兜里乱阵,他才意识到是到了有信号的地方。打开来看,无数的电话与短信,其中又好几条居然是慕池的。
蒲栎无暇顾及其他,只回了慕池的电话。
然而,那边还是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