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栎和费一鸣扑向车头,开始用双手刨土。
肉与石头撕搏片刻,指甲缝隙刺痛起来。蒲栎低头去看,手指破了,手背也出现了一些擦伤,有一点痛。
但他还是咬着牙继续挖。
“这……”费一鸣叫起来,他丢了铲子,也像蒲栎和黑子那样用手挖着。
“呼……呼……”蒲栎和黑子转去费一鸣那里,一声闷雷好似山体都跟着振动。
三个人一起往下挖,最先出现的是大张的衣服。明确来说,是企划老师买给大张的雨衣,军绿色的,刻意挑了加厚款。
三个男人哼哧喘气,来不及对上只言片语。此刻,蒲栎觉得自己的脑子就是空的,仿佛他与世界链接着的只有眼前这一小方石土。
只有挖开了,他的世界才会敞亮。
大张的身子露出大半,胸口微微起伏,这是一个好的征兆,而他的脸蹭满了泥土,还有多处擦伤,脑袋后面破了个口子,血水和着泥水分不清方向。
雨又大了一点,雨水打湿在大张脑袋上的伤口,那人眼睛闭着,嘴里却发出了轻微的呻|吟。
费一鸣上前拍大张的脸颊,试图让他清醒。
蒲栎从背包里取出水来,简单冲了大张的伤口,就把人往相对安全的地方拖。
“还有一个呢!”黑子捡起铁锹,又去旁边挖。
蒲栎让大张血糊糊的脑袋枕在自己怀里,伸手去看他其他地方的伤。
“张哥,田野呢?那个小孩呢?”蒲栎问大张。
大张的胸口鼓了一下,而后从嘴里吐出口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