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欢迎!”包着头巾的村支书走了过来。
蒲栎想起了之前看过的台本,是有一个简短的欢迎仪式的。只是他有点忘记了写给他的那些应该如何配合,同时,他确定钟昕阳、费一鸣也都完全忘了这些。
他们此刻什么心情都没有,只想好好找个地方吃一顿饭,睡上一觉。
蒲栎的手被一个小女孩牵了起来,带着他往前走。
他们这才看清,举着火把的大多都是孩子。他们排着队走上来,把手中的火把堆放在中间的空地上,然后一个牵一个,里外绕了三个圈。
来客们,除了摄像大哥们,都被孩子们牵着手变成了大圈的一部分。
有人起头唱歌,更多的人附和着,他们开始围绕火把跳舞。
蒲栎已经开始有点恍惚,跟着孩子们转到另一边的时候,他望向了来时的路。那路是那样的黑,像一道裂口面目狰狞。
欢迎仪式终于结束,摄像机跟着四位艺人抓阄决定要住在哪里。
结果是孟悦住在一个阿妈家里,就是唱山歌欢迎他们的那位。她和孙子、孙女住在村子中央。
费一鸣住在一个村寨少有的四口之家。钟昕阳到了之后才明白,男主人之所以没有像村上其他人外出打工,是因为前些年做建筑工的时候摔伤了腿落下了残疾。
钟昕阳被安排住在一位老爷爷家里。老爷爷是全村寨年纪最大的人,没人记得他的岁数,相传早就过了一百岁。如今,村寨邻里间有了矛盾,都会去他家里征询解决办法。
蒲栎则走得最远,远到他以为就要出了村寨。
在村支书的亲自带领下,走近了一片被低矮的石墙围起来的地方。
“这就是那个小学?”蒲栎有所察觉,走快了一些,行李箱在凹凸不平的路上颠簸着,像是个累赘。
“嗯,”村支书和他们一样,虽然包着民族头巾,却是个外来户,说标准的普通话,“宿舍条件简陋,我们自己的老师都不愿意住,你要忍耐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