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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屠耶爽约, 景玥被抓了个正着, 人证物证皆在,谋反的罪名便坐实了, 一时间,景玥的处境危险到了极点,系统觉察后, 自然而然地将他重新送了回来。

饶是如此, 陆逊还是狠狠地捏了把汗, 因为这个契机的不确定性还是很强。

最核心的是景玥对原主的态度,囚禁或者打残都可直接避免景玥“临阵倒戈”的计划被破坏;其次是景玥能否纵容原主去给皇帝报信,这直接决定了夤夜起势的性质是兵变还是反水;最后是景玥在得知楚皇陈兵埋伏在未央门,是否会取消夤夜起势的打算。

凡此种种, 景玥都有两种甚至两种以上的选择,陆逊在赌,拿景玥对自己的爱来赌。

最终他赌赢了。

景玥对自己的感情,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很多。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是被景玥“追”回来的,就像那些在佛前苦苦祈求的信徒一样,甘愿用此生的一切来换回至死不渝的爱人。

“景承珏。”陆逊抬手捧住景玥的脸颊,眸中柔情万千,他凑上前,轻轻吻了吻那人的薄唇,一字一句道:“以后我都不会走了,咱们永远都在一起我心悦你。”

酸楚和甜蜜搅合着在四肢百骸间漫延,景玥心潮澎湃,颤抖着将陆逊揉进怀中。

他曾想过爱人对自己表露心迹的模样,应如戏文诗词中的那般——

明月蒹葭,关关雎鸠,采葛落梅,桃之夭夭将缠绵悱恻的缱绻思绪写在纸卷,尔后低吟浅唱。

可真的等到了这一天,他突然发现,便是没有那些诗句作陪衬,仅短短的一句“我心悦你”,便足以教他丢盔弃甲,与陆逊纠缠一生,不死不休。

“嗯,我明白。”景玥偏头去寻陆逊的唇,狠狠吻住,贪婪攫取。

两人在逼仄的囚牢好一番温存,待月上中天时,陆逊才喘着气去推景玥的肩膀,“好啦好啦,咱们该走了。”他坐起身,将凌乱的衣衫重新整理好,尔后去拉景玥的手。

三道石门次第打开,陆逊和景玥一前一后走出。

门口站着两名侍卫,看见两人出来,他们嘴唇一动,像没瞧见似的,扭头移开了目光,其中一个还特地抬手揉眼睛,颇为夸张地说了句“我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