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然已经忘了愤怒,平静道:“您的丈夫,毕先生。”
“那你打电话找他什么事呢?”
“借钱。”
姜沅拢了拢身上的过膝貂皮大衣,嘲弄道:“借钱没有哦,今年生意不好做。”
毕然言简意赅:“抚养费,你们还没有付清。”
“你是没手没脚吗?过年你都23了,你还要别人养吗?你有点尊严行不行?”
面对姜沅的不齿,毕然已经麻木了。她把内心封闭起来,尽量不去感受她的恶意。
她乞求道:“你要怎么才肯帮我打电话?”
“你跪下求我。”
毕然脸色苍白,指节泛白。她隐忍着,良久,漆黑的夜里,屏气凝神的吃瓜群众听到一声微乎其微的声音。
她说:“好。”
她的膝盖渐渐有了向下弯曲的弧度,她听见尊严被撕碎的声音。她的脸皮被人扯开,扔在地上,千军万马来踩。
就像凌迟极刑。
不如砍头痛快。
给人下跪,不过就是一个念头的事。
毕然心一横正要跪得彻底时,被一道有力的臂弯扶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