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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一脸沉色的回了府,在一众人期许的目光下,她幽幽叹了口气,神色有些不忍,唇瓣微微蠕动:“落尘,给她们拿些钱财罢,好好安置。”

她突然想通了,遣散了也好,日后也不用她费尽脑汁的寻机会送她们离开了,拖的越久就越麻烦,免得到时还误了人家姑娘,况且,她也不知何时才能寻到木神医,万一还要个三年五载的,自己总不能一直误着人家。

女人最好的豆蔻年华,就这么几年,她不想拿别人的年华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想到这,她心底更加愧疚,又吩咐:“多发些银子。”

一行人一听,都纷纷哭了起来。

秦时生平最见不得别人哭的,她沉默不语的回了屋,路过李青润身旁时,压低声音道:“你先回忧楼候着,晚些让曹细云来找我。”

李青润点头,装模作样掉了两滴眼泪,恋恋不舍的跟着落尘去领钱财。

剩下的侍妾见李青润都走了,也都识趣的跟着去,她们中大多是舞姬,曾经也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通过舞姬选秀才入的宫,因长相出众被一些大臣看中,用她们来讨好小王爷,在她们潜意识中,认为在哪都是家,只要有银子便好。

咸儿念念不舍的瞧了眼秦时的寝房,闭了闭眼。

只有王悦儿死死呆在那儿不肯走,一步都不肯移动。

她不走,她昨儿才被王爷宠幸过,她现在已经是王爷的人了,别人可以走,她绝对不能走。

秦时托着下巴坐在铜镜前,看着铜镜中那张无可挑剔的小脸,面容一阵恍惚。

想到刚刚她对萧安落说话的语气有些冲,心下倏然有些不安,她抿了抿唇瓣,罢了,看他刚刚黑着一张脸,此刻大抵是不想见到她的,明日在找机会致歉吧。

她摸了摸发红的鼻尖,吸了吸鼻子,仔细一看,她的眉形是故意画粗了些,女子长相本就柔和,没有男子那般看着刚硬,这才在眉形上花功夫,她想让自己看着英气一些,不显得那么娘,为此,她还在眉间点了一颗很浅的痣。

倏地,她目光触及到了什么,浑身一僵,忙离铜镜近了些,把脖颈凑到铜镜前侧着身子看。

只见她右边侧脖颈上有一抹鲜艳的朱丹红,像极了唇间不经意印上的,秦时一眼便看出那是蔻丹的颜色。

想来是昨日王悦儿刚涂抹的朱红蔻丹,还未来得及晾干,却不小心擦到她脖颈上了,她蹙眉,用手擦了擦,一时没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