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我被打得只有半口气,若是不是同门师兄弟砸碎了窗子将我救出来,怕是当时我就折了命去。
后来有人向师父说了师娘的事,师父明明知道是师娘的错,却又将我打了一顿,说我生得这般模样就是招惹女人的货,当初就不该留我。
是我取刀自残,同门师兄弟一起跪地苦求,他这才将我留下……”
心里痛得再也受不住,我说:“二郎,莫再说了,都过去了,这一切都过去了……”
“后来回到清河,见大哥娶了潘氏。我不喜那个妇人,日常与她并无话说。
直到有一日,她在门前绣花,突然笑着说了你的名字。
我一时好奇多看了她一眼,她便絮叨着自语,说起你平日里的闲事。
说你是个富贵人,却总是做些荒唐事。
说你坏吧,这城里一半穷人你也周济过,卖凉茶的王婆你许给她一副棺木钱。
门口卖梨的郓哥日子过不下去,你也施舍他几个,教他给他爹看病使。
说你好吧,你又寻常里总是不三不四,与那些出了名的混蛋在一处,又与官府的人有来往,还总爱寻花问柳四处招惹女人。
所以这城里人表面念着你好,尊称你一声大官人,暗地里妒的恨的何止一个?
就连受过你恩惠的人,也要背地里骂你几句,说是你是背着富贵王八盖子的一个蠢货,空长了一副好皮囊,骨子里就是个混蛋。
听她说,我便也不自觉地跟着笑,说这天底下还真有这号人,表面风光,暗地里教人给骂成这样。
潘氏这才一掩口,急说这话可万不能叫我大哥知道。
我看出来,她是已经恋上了你。自那时起,我便厌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