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们召在石场上,挨个核对了姓名和年庚籍贯,又将入狱的原因问了一遍。
到最后统计出来我是个多余的,那个书记员拈着腮上的胡须问:“你是因为何事进来的?“
我说:“我叫王老吉,老家是河南的,在家里杀了几个人就到这儿来了。”
那人大骇:“杀了几个人?那还不是死罪?你这脸上怎么会没有金印?”
我信口胡诌:“年轻,皮肤好,原本是有的,现在给长好了。”
他哗哗哗地翻着册子道:“依你这么说,你可是重犯,因何这册子上没有你的名字呢?”
我道:“没有你就给我加上呗,我叫王老吉,杀了几个人被判了三十年。”
那人提笔要记,武二突然走过来一把将笔抢了去,道:“大人,这人不是牢里人,因是脑子有病被关进来了,过阵子他还是要出去的,你莫要往上记了。”
书记官一脸不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咕哝道:“莫要糊弄在下,要知这新来的知府可是个仔细人,他要想细查营内囚犯,还能查不出你的真实身份来?莫图着眼前耍个小聪明,将来给自己找下大麻烦。”
待到那人走了,武二凶我:“跟人家胡扯什么呢?万一真叫记录在册,人家当真就不放你走了,怕是还要给你脸上盖金印。”
我扇着衣服角一脸无所谓:“不放就不放呗,有什么大不了?不过盖金印这个事儿我得跟他们好好商量一下,能不能给盖在后脑勺上,用头发挡住,那样不破相。”
他恼:“胡闹什么?真想当囚犯?”
我说:“没胡闹,我是说真的,反正想在这里陪你,那就和你一样,判个三十年就好。”
他将脚一跺,骂了句:“蠢货?。”转身就走。
余下的几天,他总是不理我,偶尔说句话,也是横鼻子冷眼的。
我知道他这个喜怒无常的脾气,也就不跟他认真,他不理我,我也不往他跟前凑,只是偶尔抬头会发现他正在看我,眼神碰上,立马就闪烁着避开,也不明白这头神兽又想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