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恩不服,怒声道:“若他不乱给下人涨工钱,不给那些娼妇抽水,不随便降下抽头,咱们挣的可比这个多!”
老狐狸不满:“啧,我适才已经把帐给你算清楚了,你还说这话,可不就是糊涂了?他是个做生意的材料,咱们留下他必有好处。
你看他不顺眼,那就再等些时日,待他把局面给稳住了,人心也压平了,咱们找个借口逐了他便是,何苦这般生闲气?”
可施恩偏要生闲气,他道:“爹爹想事恁是单纯,将来你逐了他,岂不是把二郎哥哥也给得罪了?”
老狐狸终于肯睁开眼睛看他了:“看来我儿这股气还是打着武松身上来的?”
施恩气哼哼地坐到一旁:“我真是想不通,二郎哥哥那般憨厚耿直的一个英雄,怎么会交下他这种朋友?
油头粉面,油嘴滑舌的,怎么看都上不得台面。
自打他来了,二郎哥哥便日渐与我疏远,这几日,竟然是都不肯教我习练棍棒武艺了。”
“啧!棍棒武艺,棍棒武艺,那东西能当饭吃?早就说过,让你仔细学习些世俗经济,真金白银装在口兜里那才是正事儿。你说那个小白脸无赖,可你若是有他一半聪明,老子也不必操这份闲心!”
“爹……”
“行了行了,莫再多说了,为父自有打算。留得他在,武二会更加安心地为我做事,快活林那里也天天都有进帐,我也省心,你还有事儿没有?没事儿就赶快出去,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施恩还在缠着他老爹发牢骚,我已经没有心情再看下去了。
把衣服上的草屑拍干净,抿了抿头发就去找我家神兽。
到了营后的荒山上一看,只见那个铁塔似的身影正笔直地站在风中,看管一众囚犯搬石头。
一块儿巨石几丈见方,足有好几十吨重,一群人一起往坡上抬,若是其中有一个人偷懒耍滑,手下一松,巨石滚落,坡下的人定然要被巨石碾死。
武松只能在旁边认真盯着,但凡看谁大意,上去就是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