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就抱着米瓮继续等,等着这货玩得起劲把这院子里的所有木柴都给手刃了,还是连个火星子也不见。
依着这货性子,怕是他能玩到晚上,我弯腰拣了一堆碎木和着干松针用火折子燃起来,将锅架上,放上精米花生红枣细豆桂圆干慢火煨着。
又将随车带的干腊肉切了几块,就着庙后拨的几棵小菜蔬在另一堆火上架着炒。
不一会儿粥味与菜味儿全出来了,武松不再劈木头玩,凑过来跟头藏獒似的来回耸着鼻子。
“咦,西门庆,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艺哩?”
用手拈了一块腊肉就要往嘴里放,叫我一巴掌给打掉了。
“刚才玩柴火玩了半晌,手都不洗就来抓肉?”
他撇着嘴:“咋管得镇宽,娘们儿似哩。”
我来回搅了搅锅里香喷喷的粥:“想吃饭先洗手,休教埋汰了我这好粥好菜。”
他将手别在腰带里与我赌气:“管得宽谁怕你?不稀罕吃你那些破烂,俺自己带着干粮哩。”
他转身上包袱里摸了个粗粮饼子过来,在火上烘了烘就坐在旁边干啃。
我也不理他,将粥煮好了,菜炒好了,把车上带的一罐子腌好的酸甜萝条取出来摆上一盘,就着余烬将车上带的白面馒头挨个烤得焦黄。
粥好菜好馒头好,香味阵阵袭人,那人却就与我较上了劲,坐在门槛上死啃干粮,任是香味儿再诱人也不回头。
转眼代安他们盖好了药车,进门看到饭已经做好了,挨个惊喜。
代安道:“哟,饭菜都备好了,武都头辛苦了,您这手艺不赖啊。”先盛了一碗粥递到我手里说了一声:“爹,您先用着。”
我接了粥,坐在旁边尖着嘴角喝,代安又盛了一碗双手递给武松:“武都头,做饭辛苦了,您也喝上。”
武松嘴里塞满了干饼子,瓮声道:“这饭不是我做的,是你家大官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