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一响,是林教头出去了,武松替我把衣服拉好,坐在旁边守着,鲁达又说困了,自去回房休息。
只觉得脑海里一片浑噩,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眼泪总想止不住地往外流,知道不能让他看扁,便死死忍着,过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梦里看到了月娘,她温柔地将手放在我的额头上,又用沾了温水的帕子给我擦洗。
好想伸手拉住她说:“我知这世上你对我最好,往后我不再往外跑了,老实在家里头呆着。
既然是个男人,便不去想什么不三不四的事情。
有娇妻美妾伴着,还要去惦记那没心没肺的莽汉,当真是嫌自己命长。”
嘴角动了动,却是发不出声音来。
她又将我抱起来,靠在她身上哼歌给我听。
她唱得可真难听啊,嘘嘘嘘,咿咿咿,就跟那破锯子拉木头似的,我想求她别再唱了,再唱真怕一不留神会尿炕……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代安,他正用个勺子把苦药汤子往我嘴里头递。
我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他说:“回爹的话,昨夜林教头替你寻了郎中来,又给大师说情叫我进来照顾你。我来时你身子烧得如同火炭一样,武都头捏着你的鼻子强灌下两剂汤药,你方才退了热。”
捏着鼻子灌,也就是他那样的人才能做得出来。
我问他:“你怎么动不动就管我叫爹?不该是叫老爷吗?”
他道:“往常一直是这么叫的。”
“以后改改吧,出门让人以为我有你这么大个私生子,对我的名声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