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找门路,别说是想回原籍了,就算是迁离延恩、归义两府,阻力也是相当大的。

黎垓就见过最后迁府没有成功,家中剩余的财产还被城中治事的官吏们给盘剥殆尽的。

那些官吏可都是原原本本的越人啊!

对于如今的两府官吏来说,这些想要迁府的外府移民,对两府没有归属感,也是两府的麻烦,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生事,被他们抓住把柄的,最轻的也是家中钱财损失惨重,而对大周来说,这样反而有利于大周的稳定,周人长官不会轻易插手这些事。

黎垓又不能直接询问父亲是否被骗了,只能先拐弯抹角地试探一番。

“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啊!也该咱们家走运,过了这么几年苦日子,终于要苦尽甘来了!”

“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啊,老爷,你别再藏着掖着了,快说啊,真是急死个人!”

黎父警惕地望了四周一眼——黎家的家境不如从前,家中伺候的人也少了,这时候饭厅内只有他们一家——才神神秘秘地说:“我搭上了门路,能离开延恩府。”

黎垓倒吸一口凉气,果然!他爹莫不是被骗了吧!

就连黎母都不是很赞同黎父所谓“好事”的论调:“老爷,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咱们黎家又不出彩,这样的好事,城南、城东比我们家家境好的,一抓一大把,怎么就轮到咱们头上了!”

“你们在想什么呢,我就算再糊涂,没有把握的事,也不会拿出来和你们说。破家灭门之难,这些年不独你们听过见过,我也是见过的。”

黎父很清楚妻儿在想什么,说实话,这样的好事,他也很惊讶竟然也恩泽到他们家头上:“皇长孙殿下出阁读书这件事,垓儿是读书人,应该晓得的吧?”

黎垓点点头,大越国变成交趾省已经三年有余,这种布告天下、咸使知闻的政令,是早早就传过来了的。

甚至越人官吏在宣扬大周本土的政令时,效率比往年交趾省还是大越国的时候更高。

“皇长孙殿下年满七岁出阁读书,皇太子殿下欲令新入大周的交趾也感受到天恩浩荡。直属皇太子的永宁、太平两府,光是免赋税就比别地又多出两年了!”

黎父还有话没说完,但是他的意思,一家人除了两个小的,是都已经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