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想到,朝鲜这么不经打。
小字辈的杨寓起头,杨荣跟进,打底还没打完,就逼着朝鲜使臣用出了“涕泣哭诉”这一招。
祁元询很无语。
是你们说要查史籍的,不就是没按照你们的规则,往肯定没记载这件事的中华典籍上查证嘛,居然这么输不起!
真当你们能把天朝上国一直当猴子耍吗?
该讲道理的时候,他们改打感情牌,或许这一招对乾圣帝稍微有点用,但是不好意思,皇太子作为一个有两世记忆的人,对这个国家,态度比他爹可要严苛多了。
“使者言你国盼复失地久矣,那里都是你国旧民,盼王师北上定土?可是孤记得,尔等所谓咸州处,乃女真世居之地,其民皆说女真话。又有女真首领者,哭告守官,朝鲜蛮横,受尔等欺凌,故土不能居,只能退避,尔等还步步紧逼?这便是你们所谓的王师北上?”
朝鲜正使吓得连眼泪都不敢掉了。
前头的话也就罢了,最后一句简直是诛心!
若是朝鲜认了这一出,就算是只说要光复咸州,也会立马被上纲上线,牵扯到他们侵占上国所辖女真诸部——这些女真可都是归化之部,大周有专门的卫所设置起来,让他们保卫边疆领土的——的土地。
那么,到时候,要论的就不是土地属不属于朝鲜的问题了,而是朝鲜究竟有何居心,竟敢侵占上国土地之事了!
“太子明鉴,下国小邦,万万不敢有这样的心思啊!”
“呵,说得倒是好听,可是给你们证据了,又不认,究竟想要做什么?难不成,想要借此胡搅蛮缠,硬生生让大周割地给你们不成?”
“孤只听说过赵宋战败赔款割地的,盛世割地,闻所未闻。尔等,莫不是要替朝鲜成就这样的壮举来?”
这样的诛心之言一出,谁都不敢应答了。
朝鲜使臣们更加着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