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茶房、御药房总离不了人,天子一直离不了御榻,总不见好。

天子是会看药方识病的,祁元询也跟着学过一点。

如此到了九月,重阳节将至,重阳前一日,天子忽而怒起来,道是太医院不用心,只开些调理药,不敢下猛药给他治病,着实该杀。

幸而被劝住,又令太医院另外开药医治。

祁元询觉得,皇爷爷这是见佳节将至,自己却仍缠绵病榻,心中不愉。

天子到如今也算长寿了,往日又一向身体康健,祁元询相信,他们家是没有什么遗传病的,如今这情况,怕是某些老年常见的病症。

天子在病中,却还强撑在乾清宫就近摆了一场家宴。

重阳习俗,要饮菊花酒,天子喝了不少,旁人也不敢多劝。

只是见天子并无不适,才略略放下心。

家宴上大家都饮了酒,等天子离席,次第离席的人也都回自己的宫室住处去了。

因今日特殊,天子饮酒后觉得有好转,连侍疾也不许人来,道是饮了酒,还是好好睡一觉休息,反正侍疾也只是在一旁干坐着,实在不需要他们。

轮到今日侍疾的皇子自然只能听命。

祁元询和父王母妃、太孙妃等一同回住处的时候,也已经半醉了。

实在是他失策,觉得席上的菊花酒度数并不十分高,刚送走使团了结了一件事,又难得遇上个喜庆的日子,竟然喝多了。

他们夫妻俩的住处在太子的东宫后边的宫室,祁元询回去后,还和张氏说起,明哥儿太小了,此次没有出席,此前他忙着办事,看孩子也都是和张氏两个人分开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