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手段不行,正如殿下所说,都掌蛮居无定所,派士卒去烧,可能烧不死蛮匪,先把自己烧死了。要烧,就要漫山起火,山下有兵马把守,捕杀漏网之鱼,让都掌蛮无处可逃,赶尽杀绝!”
燕思空并非是因为遭到都掌蛮的劫掠,险些被杀,才愤恨这群蛮匪,他深知要改变云南的贫穷,必须消灭匪患,要消灭匪患,就要拿最大、最凶的匪祭天。
陈霂道:“先生想怎么烧?”
燕思空冷冷一笑:“殿下知道孔明灯吧?”
陈霂一怔。
“殿下即便没有亲自去民间放过,中秋节的夜里,也该在天上看到过,朝廷有令,不准在城内放孔明灯,就是因为此物易引起火灾。”
“……天灯。”陈霂喃喃道,燕思空的计谋令他浑身汗毛倒竖。
“今年云南没下雪,如此一来,春季便会格外干燥,只要等一个强南风的天气,往鸭嘴山放上几千上万的天灯,大火必成燎原之势,将鸭嘴山烧得寸草不生。”
陈霂深吸一口气:“先生此计,好疯狂啊。”
“能在两朝的清剿下生生不息,这都掌蛮着实了得,非常之法,对付非常之敌,殿下觉得有何不妥吗?”
“……没有。”陈霂目光骤冷,“就依先生的,我这就去找钱非同和侯名。”
“殿下且慢。”燕思空道,“就算我们解决了匪患,征得了兵马,但如今缺银少粮,实在捉襟见肘,云南的富商甲胄,至少要‘贡献’五十万两白银,让我们得以出兵中原,与狼王汇兵。”
陈霂点点头:“我明白。”
“这些还远不够,我们还需筹集更多军饷。”燕思空看着陈霂,“云南周围的府道,一共五位亲王,其中礼王,成王,吴王家中有适龄郡主,若殿下能与其中一位结为姻亲,则兵马、粮饷都大有着落。”
陈霂脸色一沉:“先生让我娶哪个,我就娶哪个,怕只怕他们不愿将女儿嫁与我。”
“殿下放心,待殿下在云南起兵,与狼王呼应,声势震天之际,他们自会有所选择,只要是识相的、聪明的,定会选择殿下。”
陈霂站起身,冷冷道:“那就听先生的吧。”
燕思空暗自叹息。
陈霂走到门口,又回过身来:“先生,我才筹备了四年,势单力薄,一旦起兵,则再无回头之路,先生真的相信狼王能助我入住京师吗?”
燕思空起身,拱手道:“放眼天下,唯有狼王可助殿下夺回属于殿下的宝座,狼王征服大同之日,就是我们起事之时。”
陈霂低声道:“先生可曾想过,狼王助我坐上宝座,我该将狼王置于何处?”
燕思空知道陈霂不好糊弄,只能谨慎却模糊地答道:“他日殿下君临天下,想将他置于何处,就置于何处,若不然,殿下只能在这穷乡僻野苦度余生了。”
陈霂暗自握紧了拳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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