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一把揪住了封野的头发,嘶声低吼:“封野,住手!”
封野抬起头,两眼赤红,燕思空发热未褪,浑身无力,几次挣扎都于事无补,只能任由封野将他的手绑了起来。他绝望而悲愤,气得浑身颤抖:“封野你这个蠢货,你眼盲心更盲,你连与你朝夕相处过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他爽朗良善,心高志远,小小年纪就有以身报国的骨气,绝不是你这般嘴脸!”封野的指尖用力点住了他的心脏,“他的心没有你这么脏。”
燕思空咬牙切齿:“我可以说出当年你我相处的点滴……”
“你和他同食同寝,无话不谈,你以为仅凭这个就能再骗过我?”封野寒声道,“早在我与你相遇之初,我便感觉你不像他,阙忘才像当年的他。何况,我曾问你可记得当年我们许下的诺言,你却忘了。”
“我没有忘,我现在……”
“住口!”封野一把捏住了燕思空的脸,阴冷地看着他,“你不配说出来,那是我和他的承诺,老天有眼,就算他忘了,他也来到我了身边,与我一同披荆斩棘,建功立业。”
燕思空只觉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十七年前他与封野在广宁马场上许下的鸿志,他哪怕一个字都不曾忘记,如今在封野面前,他竟不配提起?
“当年我对你百依百顺,被你好生利用,如今你落到了我手中,我也定会物尽其用,我要你看着我睥睨天下,看着我翻云覆雨,我要你用你的一切,讨好我。”
“你……封野!”燕思空狠声道:“你是人还是畜生,堂堂靖远王世子,竟做出这等下作之事。”
封野满不在乎地低笑,双眼狂妄而充满野性:“靖远王世子早已经随着封家死了,如今的我,不过一介流寇反贼,比不得驸马大人知书达理,可要论下作,我还不及你分毫!”
燕思空颤抖着:“你我好歹……相知一场,别这样对我。”
封野用最温柔的语调说出最残忍的字眼:“我偏要这样对你。”
燕思空闭上了眼睛,面如死灰。
三年来,他没有一日不想着这个人,爱也罢,恨也罢,燕思空是属于他的,他从高山跌落深渊的绝望,他失去一切、日夜煎熬的痛苦,他定要让燕思空尝尝!
那一夜,终将二人的心推得越来越远……
——
那夜过后,燕思空连烧了几日不退,甚至开始说起胡话。
幸得元南聿这半个神医在军营内,强灌了几天上好的汤药,又不停地擦身降热,才终于让燕思空缓了过来。
他醒来后,神智也不清醒,足足又休养了好几日,才有了下床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