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玉脑海中闪过宗祠内阴暗的一切,他记得小时候他不小心闯进那个放猪笼的屋子时,母亲连忙将他报抱了出来,不停的说晦气。
长大了也偶然去了一两次,竹编的笼子,上头斑斑驳驳的,分分不清是血迹还是什么,原是用来装畜生的被人供在宗祠内用来装人,装自己的亲人……
那时看的时候不觉得什么,这会子想起来林琅玉只觉得背后寒津津的。
他说道:“贤枢不会与我成亲,圣上说太后已经在为他张罗婚事了。”
他随手拿过案上的茶呷了一口:“前些日子,我听闻秋芸郡主的女儿进了宫,想来太后中意额就是她吧。”
“什么?!”文曲星端茶的手一抖,茶水撒了一桌,“贤枢要成亲了?可是你……你们不是……”
林琅玉冷笑:“你当我真是黛玉,平日里没事儿还要去葬个花?我可没那个诗情画意的心思。”
“那……这……”文曲星扇子摇得急,“你们怎么办?他不会是想一边成亲,一边与你来往吧?可……这算什么事儿?!”
“是啊……这算什么事儿……”林琅玉颓然倚在窗前,一双眉目波光鳞鳞。
文曲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算什么事儿?说来如今好龙阳者甚多,不过是该娶妻娶妻、该纳妾纳妾,似乎好龙阳与娶妻纳妾并不冲突。
不过……于他们而言这何止是冲突,简直是荒唐!
“话说你是从哪儿知道的?”文曲星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自打从宫中回来时,你整个人就恹恹的,难不成那日圣上将你留在内帷便是跟你说这个?”
林琅玉点了点头,圣上知道了太后定然也知道了,所以才会这么急哄哄的给贤枢娶亲。
“你……你怎么想的?”文曲星小心翼翼的问林琅玉。
他原以为这人是害了相思病,讲究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哪里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缘故?这事儿说起来真是不好办。
“我能怎么办?”林琅玉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到时候陛下一道旨意下来,我还能让陛下收回旨意吗?纵然贤枢不愿意,他还能抗旨吗?再说,他又为何不愿呢?”
此时1的林琅玉,全然忘记了,之前他进宫陪贤枢那晚,贤枢对他承诺过此生不会再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