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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到室内,就见自己两个儿子躺在床上昏睡着, 一个两颊烧红、一个面色惨白。

香炉里点着甘松, 空气中隐约还能闻到杜衡的味道, 想来是刚换的甘松。床前几个丫头捧着水盆帕子替他们擦拭着身子, 偶尔能够听见两声咳嗽声。

“这是怎的?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贾敏忙坐在床沿上, 伸手去摸两个孩子的额头, 林琅玉烧得滚烫、文曲星没烧额前却是冷汗密密。

“大夫呢!”贾敏焦急道。

“太太别急,已经派人去请了。”

“先把退热的药端上来!”

“是。”

贾敏亲自拧了帕子提林琅玉敷在额前,接着看着轻烟袅袅的香案道:“都病成这样了, 还点什么香?还不拿出去倒了?”

一屋子丫头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灵栀怯生生的答道:“回太太,是大少爷方才醒了说头晕让点的甘松。”

“他年纪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还不撤出去?”贾敏斥道。

闻言,丫头们忙将香炉搬到了外室。

盼兰一边帮着伺候,一边训斥丫头们道:“你们究竟是怎么伺候的,二爷的病昨儿就见好,怎么这今日病得更重了不说,大少爷也跟着病了?!”

丫头们唯唯诺诺的不敢不说话,总不能说是两位爷昨儿喝了半夜的酒。吹了半夜的风所以下不来床。若是让太太知道她们没拦着,那她们还不得挨上一顿板子?

对那林琅玉和文曲星身上那股酒味儿,贾敏就在床边而坐着如何能闻不见?只是当下她来不及追究这些。

不到两刻钟太医院的张院判就急匆匆的赶来了,张院判心里苦很,这才什么时辰?用得着这么折腾人吗?若说他身为太医院院判又不图林家那几个银子,拒绝看诊或是随意排个人去看看也不是不可。

奈何他和林如海有几年同窗的情分在,当年林琅玉的满月宴他还是去了的。如今林家上京,两家人又开始走动且关系密切,林如海虽升了官但在他面前也从不端着,两人相处时恰似当年同窗之时。

因而虽说没睡醒便被人吵起来心情很是烦躁,但张院判依旧跑得比谁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