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晚有些没有听懂,便问:“那她要去哪?”
秦老太君叹了一口气:“她还想回去南洋。”
盛香桥的确是想回去。虽则南洋在中土人士看来,是无可想象的蛮荒之地。
可是香桥在那四季炎热的环境里,却已经住得有些习惯了。她当初在南洋开设粥铺子时,连粥都不会煮,而如今,却已经能娴熟的捏制蒸煮各种面食了,据说都是跟铺子里的一个也从中土过去的厨子学的。
若不是温彩云不学无术,将粥铺作抵押赌了出去,那粥铺的生意维持温饱本不成问题。
盛香桥以前在府里时也没有什么出众的才艺,原是被人计较的边角余料,但是在南洋开粥铺的那几年虽然苦了些,却也带了几分成就感。
最起码她比香兰强,就算流落在外,也能靠着自己养活女儿。
听到这,知晚想了想,试探问:“她这么想回去,难道没有别的缘由,或者是什么想见之人?”
秦老太君无奈地苦笑了:“你虽然不跟她长大,倒是甚了解她……你是怎么猜到的?”
知晚笑了笑:“盛小姐是个重情大过天的女子,可是那戏子温彩云被卖了身契,她却连问都不问一句,冷漠得完全不像多年的夫妻……她又这么想回南洋……”
秦老太君摇了摇头,低声道:“这话,我也就只说给你一人听……我这个孙女真是要将盛家几辈子的脸面一次全都丢光了……那鸢儿不是温彩云的。”
知晚深吸一口气,觉得盛香桥真可以说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牛气的奇女子了。
秦老太君如今都被孙女磋磨得整个人成佛了,一脸麻木道:“意外吧?她跟了那温彩云在南洋成亲后,又跟她粥铺子里那个四十多岁的厨子好上了。这鸢儿是她跟那厨子私下生的,温彩云都不知道。可是后来温彩云欠了赌债,又想拿她来盛家掏钱,于是便诓骗着她上了船,强行将她们母女带回来了。”
知晚不知说些什么好,可若是这样一来,她倒是明白盛香桥为何对那温彩云不闻不问了。
盛香桥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雨,却还是当年那个敢爱敢恨,想一出是一出的大小姐,只是前后的口味变化也是太快了!
不过这件隐情,也不是盛香桥自己主动说出来的。而是成天复派人去了解她在南洋这几年的日子时,遇到了那个厨子,便将那厨子一并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