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晚马上苦笑着否定了这个荒诞的想法。他是何等高傲之人,若是被女子拒绝,绝不会死缠烂打,而且他公务缠身,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像个顽劣小儿一般,去平白打人的膝盖……
这么想罢,她赶紧上了船,正好甩开有些黏人的孙举子。只是上了船时,她还是忍不住向早就看不到人影的方向张望着,指望能看见那似曾相识的背影。
陈二爷这时也上了船,看着她不停张望那个方向,便试探问道:“姑娘看到了什么?”
知晚收了目光,冲着他微微一笑:“没什么……”
陈二爷摇了摇头,试探问道:“我有伙计便要往川中送货,你可有什么话要捎带给成大人?”
知晚摇了摇头:“他公务在身,自有许多要放在首位的事情,他已经为我周全太多,不必因我而分心了……”
陈二爷无奈了,他虽然有月老牵线之心,可这年轻男女的嘴一个赛一个的硬,真是拉拽都拉拽不动。
当大船航行的时候,鸢儿便依偎在她的身边,自从她高烧退了之后,似乎也认出了眼前这个很像娘亲的漂亮女子并不是娘亲,所以不再叫她“娘”了,但是小娃娃还是很依恋她,除了她谁也不跟。
过了几日,当船只停泊靠岸的时候,陈二爷派下收罗船只残骸漂流物的人也纷纷回来,将收罗到的东西送上船来。
知晚蹲下来,剔除掉船梆木屑一类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她抬头问来送东西的人:“渔民们可曾捞到铁器一类的东西?”
看那些人摇头,陈二爷问道:“柳姑娘,你究竟想找什么?”知晚沉思了一会,突然想到一点。
若是那些渔民真捞出铁器完全可以卖钱,又怎么会给人?想到这,趁着船只一路到了下游的时候,知晚亲自寻了埠头下船,到沿途渔村,借着买鱼的机会,跟几位农家渔妇闲聊。
这闲谈间,知晚便指着身后的陈二爷道:“这是我叔,做熟铁的生意,若是你家有好铁,卖给他,他可高于市价三倍收购。”
那几个妇人一听,亮了眼睛,一个个赶紧在围裙上蹭着满是鱼鳞的手,纷纷往自己家里跑去,不一会的功夫,便有人拎着破锅钝锄而来,准备给这位漂亮姑娘的叔儿换些钱银。
知晚含笑看着她们拿来的东西,可是一一见过那些物件的时候,却是倍感失望。
不过她还是掏了银子将这些东西都买下来了,又问她们:“就没有些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