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就同家里的姐妹兄弟都不亲近,对于成天复也不咸不淡,但是这位表哥以前逢年过节都会给她和香兰、书云些首饰礼物,也从来不跟盛香桥吵嘴,所以还能维系个所谓的兄妹之情。
她那位成家美少年表哥长大了以后,竟然更加俊美了,只是听姑母说官运实在是不怎么样,现在不过是川中不毛之地的一个小知县。
想着小时候,她姑母夸耀着表哥时的骄傲样子,盛香桥顿觉可笑。
看来这家里不成样子的后进晚辈,也不光她一个,成天复混得也不怎么样!
想到这,许是生了同病相怜之感,她看表哥倒顺眼了些。于是,盛香桥给表哥服了服礼,规矩问安道:“表哥安好?”
成天复自然要回礼,可看着久未谋面的表妹,尤其是她肖似知晚的五官,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感,一时不知该跟这位妹妹说些什么。
隔壁院子的姑母桂娘已经得了信儿急急过来了,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又笑着上下围看儿子可安好,有没有受伤,还赶着叫人去喊得晴回娘家看看兄长。
秦老太君也是一脸欣慰。秦家的族亲一早就给她递信了,说是成四郎在贡县立下大功,大约陛下会封赏一番,叫秦家老姐姐安心,不必再心悬她这个外孙。
如今看成天复回来了,她也总算松了一半的气。
而悬着的另一半,自然是因为知晚。
成天复见过家里的兄弟姐妹,吩咐青砚将知晚给他准备的贡县特产分给兄妹,而他也要跟老太君说些私下里的话。
秦老太君拉着外孙的手,迫不及待地问他知晚可安好。
成天复笑着说:“她是个能随遇而安的,到了那里起初有些吃不惯辣,但是现在已经无辣不欢,两颊也丰韵了许多。”
秦老太君听到这不由得连连点头,可是想着这次她没能回来,也是心里怅惘:“你大表妹平白给家里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我虽然罚她跪了家祠,向她的亡父忏悔,但也不好罚她太过。如今她也是个无爹无娘的,我罚狠了,依着她的性子,是又要怨天怨地的。可是不说通她,知晚回来又要受她的气……只盼着找个合适的人家,给她嫁出去,也算遮掩了她过往的丑事,只是这样一来,她嫁的人家大约也不会太好。”
成天复回来的一路上,一直在想着如何跟祖母交一交实底儿,就此撩起衣襟跪在了外祖母的面前,跪下道:“外孙有一事相瞒,还请外祖母恕罪……”
然后,他将自己思慕表妹知晚,想要迎娶她为妻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