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抱怨,太子妃不好说,也不能说。
成天复看着太子与太子妃沉郁不定的脸色,只跪下抱拳道:“是臣随便臆想妄议皇后,还请殿下降罪。”
太子终于缓过神来,让身边的宫人过去搀扶起成天复道:“若不是你心细善察,也无法发现太子妃的胎躁有蹊跷,虽然现在还摸不清头绪,但是有了防备之心总还是好的。你等何罪只有,孤感激你们还来不及呢,只是太子妃现下可会有恙?”
知晚道:“既然猜到了大概的毒方,依此解毒也并不难……待臣女配了解毒的汤药给太子妃服用,应该饮用几日便也无妨……”
太子道:“那就有劳盛小姐,快些给太子妃安胎就是了。”
当天知晚施针,总算是让太子妃感觉舒服了些,而给太子妃备餐之人,也经成天复的安排,换了一批可靠之人,这些人都不是宫里出来的,与宫里绝无联系,最起码能保证太子妃在行宫中的饮食。
待入夜时,知晚随着表哥出了行宫。这次倒没有同骑一马,而是坐着马车去了药铺子,知晚顺便配好了药,准备拿回府里斟酌熬制,再与行宫送去。
可是药快熬煮好的时候,知晚出神地看着那锅里起浮的药沫,过了片刻,突然伸手将熬煮的汤药一股脑都倒掉了。
成天复立在门旁问她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轻声道:“外祖母医书的安胎那一章里,有一句话便是‘怀有身孕者当慎用药’。我之前在行宫里一直查不出什么来,又觉得若真是田佩蓉私下里买的那药,药性会更猛,不至于如太子妃那般,只微微有些反应……这般用药真的好吗?”
其实知晚最想自问的是,她是不是因为对田家的仇恨而蒙蔽了眼睛,太过急于定论了?
于是成天复便看着她重新打开药抽屉,又重重关上,想要抓药,却又没有头绪的样子。
“若是想不好,出去走一走吧。”他突然开口说道。
知晚点了点头,便跟着成天复来到了药铺子的后侧,当看到成天复又要带着她共骑一马时,知晚犹豫后悔了。
正要开口回绝散步提议时,表哥已经健臂舒展,不容分辨拉她上马,然后一路奔驰而去。
当到达表哥上次带她来的花海时,却发现花儿都已经凋谢,一大片的黄花被渐渐枯萎的草丛替代。
成天复微微蹙眉,他怎么会忘了天气转凉,这些花又怎么会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