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歇方才可是看见这荷包是盛香桥的秀女拿出来的,所以对曹玉珊欲盖弥彰只是冷笑了几声,然后故意转过头,看着世子爷的腰间荷包,眉头一挑,顿时有了主意,故意出声道:“怪我眼拙,这世子爷身上的……才是盛小姐亲自绣的吧?哎呦,这芍药如此娇媚,我记得它又名为‘殿春’,花开虽迟,却能后来居上,独占花头呢!寓意当真是好啊!”
说完沈芳歇便将绣帕掩在唇上,惬意笑开了。她向来是个踩低就高的性格,自己的姨母不待见盛家人,她便充当马前卒为姨母冲锋陷阵。
盛香桥冷眼看来,知道沈芳歇是故意引她去看世子爷的荷包,又巧妙出言刺激着她。
沈芳歇明知道那荷包肯定不是她绣的,却一直拿着荷包说事。还有那芍药,不就是说送荷包的正主儿虽然迟了一步,不能做世子正妃,可是却后来居上,独得专宠,风头盖过盛香桥这个正主吗?
也不知那绣荷包的是哪位小姐,得了沈小姐如此夸赞。
这个姓沈的还真是不遗余力地恶心她。倘若此时听到这话的是真正的盛香桥,就算不爱世子爷,也会因为在众人面前面子挂不住,怒气冲冲地跑过去质问世子,他腰间的荷包是谁相赠。
依着世子爷不惯盛香桥毛病的性子……场面一定很好看。
盛香桥微微叹了一口气,领不着月钱,总少了些动力,可为了保住性命,又不得不做差事……
她也是心里窝了火,干脆就拿这姓沈的撒气好了。想到这,她一抽手,拿出舞金锤的气势,照着沈芳歇的脸“啪”的一声,抽了一记带响的嘴巴。
沈芳歇点火成功,心内正得意着,没想到盛香桥不按理出招,竟然在大厅广众下,如此权贵云集的场合里,给她来了个大耳刮子。
盛香桥在乡间做惯农活,看着细瘦的胳膊,其实很有些实气力,直打得沈芳歇哎呦一声,脸颊顿时红了一片。
立在盛香桥身后的赵嬷嬷抖了抖手,鼻子要气歪了,若不是怕露馅,她真要立刻抽起藤条,打死这个出幺蛾子的假货!
而盛香桥所在的这一桌顿时气氛尴尬,几位小姐们都是面面相觑,惊诧地看着她们俩。
原本坐过来跟同桌几位小姐说笑应酬的田沁霜也惊讶了,紧缩秀眉出声斥责道:“盛小姐……好端端的为何打人?你们盛府的家教何在?”
沈芳歇也是泪眼婆娑,故意站起来捂脸大声嚷道:“你……你好没意思!我不过是与你闲说话,你怎么疯婆子般打人?”
她这一嚷嚷,原本没有留意她们这一桌的其他人也纷纷闪目过来,大厅里顿时变得安静了,就连世子那一桌人也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