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大受打击的样子,赖玉珍扯了扯嘴角,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合适:“那个,玉洁啊,我们不是故意惹你不开心的。这不是怕你一直被蒙在鼓里,回头出去别人提起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多尴尬,你说是不是?”
“是啊,我还要谢谢你们通知我这个消息,不然等全家属院里的家属们都知道了,我恐怕都还不知道,被人当傻瓜,看笑话。”姚玉洁回过神来,似是接受了这个事实,淡淡地说。
她这副反应倒是出乎赖玉珍和白诗媛的预料。
“她才19岁就离婚了?”潘沁雯心跟针扎了一下似的,说不出的难受。
周家成见她眉头紧锁,一片愁云惨雾的样子,还一下子就能精准地说出覃秀芳的年龄,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潘沁雯肯定是听到了传言,嫌弃覃秀芳的身份,过来棒打鸳鸯的。
他不好太直白的讲覃秀芳的坏话,就隐晦地说:“是啊,她跟婆家人合不来,跟前夫也没共同语言就离了,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来了城里,合了秦营长的眼缘,秦营长对她挺照顾的。”
潘沁雯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一下子就听出了关键:“你认识那姑娘?可以跟我说说她是什么样的人吗?”
周家成知道,自己想要接近潘沁雯,迟早会暴露,于其让别人告诉潘沁雯,还不如他自个儿说呢,还能给她留下个诚实的印象。
摸了摸鼻子,他说:“其实我就是她的前夫,她这人啊,虽然是乡下来的吧,但是挺会做人的。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说,算了,我一个大男人讲这些不合适,潘医生,你自己去了解吧。”
说一半留一半,给人无限的遐想。
潘沁雯心里骤然升起一阵强烈的愤怒,但她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心理素质极强,面上丝毫端倪都没显,反而还能如常地问周家成:“看来你挺了解她的,详细跟我说说呗。”
她也好知道,她女儿这十几年都受了多少苦。
周家成假惺惺地说:“按理来说,都离婚了,各不相干,我也不该说这些的,但秦营长那么好的一个人,我实在不忍心让他蒙在鼓里。覃秀芳这个人在乡下的时候就不大老实,有些不大好的习惯,进城之后就别提了。我爹娘好歹养了她八年,将她抚养长大,进城后,她就直接跟我父母断绝了关系,不相往来,太无情无义了。我爹娘怕她一个人在外面受欺负,让她去跟着他们一起过日子,她不去就算了,还对我父母恶言相向……”
周家成一桩桩地数落覃秀芳,真真假假的掺杂在里面,回头潘沁雯听了,心里先入为主,再去打听消息,能跟他说的,对的上的,她多半会选择相信他。到时候其他人再说啥,她也会觉得是覃秀芳给他们灌了汤
至于会不会得罪秦渝,周家成也不管了,大不了他就转业。他昨晚仔细想过了,他走到今天,覃秀芳功不可没。要不是她也跑到江市部队,哪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他跟姚玉洁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子。这个女人就是专门来克他的,遇到她总是没好事。他不好过,覃秀芳也别想舒服。
潘沁雯越听心里越是怒火中烧,她的宝贝女儿,她亏歉了一辈子的女儿,竟然被人这么欺辱嫌弃,这都是她没用,要是早点找到这孩子,把她带在身边,她哪会受这些苦。
一想到她才10岁就去了别人家做童养媳,做牛做马被休弃还没讨到一句好话,潘沁雯心里就难过得快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