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熙震惊地看着慕水寒,不敢相信他竟说出这么一番决绝的话来。
说句老实话,裴熙觉得他疯了。
慕水寒对她的在乎程度,似乎已经到了有些诡异的地步,竟像是那种男女之间才会有的占有欲了。
“你,你至于吗?就算朕同阿宴要好,但这对你我之间的关系有什么影响吗?”裴熙一头雾水地说:“难道朕身为皇帝,就只能宠幸你一个臣子?慕水寒,你讲讲道理,你是不是太霸道了一些?”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慕水寒干脆不再尽力遮掩。
他不再一口一个“皇上”的叫她,而是直接叫出了裴熙的名讳:“裴熙,你究竟是真的不懂,还是在和我装傻呢?若是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人是你弟弟,你觉得我可还会如此尽心尽力地辅佐他?”
“我,我弟弟……?”裴熙惊疑不定地看向慕水寒,“你在说什么?”
她又在演戏。
慕水寒在心中自嘲地笑了笑。
其实早在裴熙在庆宁宫中晕倒开始,慕水寒就知道裴熙已经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了。后来她费尽心思地从他这里打探公孙止的行踪时,慕水寒就知道聪明的小影儿想必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并非姜太后口中的那样,所以才会想到找公孙止探听当年的事情。
在她面前演了这么久不知道她是女儿身的戏,慕水寒也累了。他轻叹一声,淡淡说道:“皇上对外人有警惕之心是好的,只是这份心思用在我的身上怕是无用。我同皇上说过,过去我与皇上向来亲密,关于皇上的一切我都清楚。”
藏在心里许久的秘密终于能够吐露出来,就像决堤的大坝一般奔流至下,慕水寒心中一下子轻快了不少,竟有一种疼痛的快意。
裴熙闻言却是不敢放松警惕,她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他,低声问:“慕水寒,你这是在威胁朕吗?”
事到如今,慕水寒已经不管不顾,破罐子破摔了:“随皇上怎么想,总之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否则哪怕那个人是萧宴,我也绝对不会放过。”
裴熙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慕水寒既然连她有一个双生弟弟的事情都知道了,那么想来她是女儿之身的事情慕水寒一早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