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熙宣于妈妈进宫这件事情,乾元殿里只有高奇与危江二人知晓。
所以当冯姑姑冷不丁地在乾元殿里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孔时,不由大吃一惊,将人堵在门口问:“桂月,你怎的忽然进宫里来了?”
还不等于氏答话,危江便劝阻道:“冯姑姑,皇上还等着呢,您二位回头再聊可好?”
冯兰馨也知道不能一直这么叫皇帝干等着,只得点点头,目送着于氏进了内殿。
冯姑姑思来想去,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必须要将此事告知姜太后才行。
见裴熙不让旁人进去伺候,冯姑姑歇了入内探听消息的心思,寻了个借口悄悄地去向永寿宫。
高奇站在隐蔽处看着冯姑姑走后,无声地将目光从她的背影上 收了回来。
等于氏从乾元殿内退出去之后,永寿宫里已是炸开了锅。
听到冯姑姑亲自带来的消息之后,姜太后惊慌不已。在两个心腹面前,姜太后近乎失态地追问冯姑姑可听到了皇上和于氏说了些什么。
冯姑姑无奈摇头:“奴婢怕叫皇上察觉,不敢靠近。您是不知道,皇上近日提了危江上来,那小子表面上斯文俊秀的一个人,实际上眼睛尖得很,和他师傅高奇一个样!”
姜太后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忍不住在原地转来转去,像是中了邪一般地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皇上是不是怀疑什么了?还是说她想起过去的事情来了?”
应雪兰见姜太后这般焦急的模样,连忙劝道:“太后娘娘您先别急,依奴婢看,情况未必像您想得那样糟糕。”
“你说的轻巧,皇上都传于氏入宫了,叫哀家如何能不紧张!”姜太后愁眉苦脸道:“若是皇帝想起了她的乳母,却没有告诉哀家的话……那她岂不是什么都想起来了,再也不肯认哀家这个母亲了吗?”
应姑姑不赞同道:“您这话是怎么说的?皇上向来孝顺,过去没名没分的时候都一直对您十分恭敬,就算她如今想起来了,还能和您计较起来,当真不认您了不成?更何况皇上可能压根儿就没想起来,只是有什么旁的事情才想起召见于氏而已呢。”
“不,不是这样的……过去影儿她无权无势,只能仰仗着哀家生活,可现在,现在她可是皇帝了……”
姜太后越想越害怕,旁人说什么她根本就听不进去,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