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阳诚实地摇了摇头:“没有,宫禁森严,到了落钥的时辰,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走动。”
顺阳说着,似是不经意地提起一句:“除了父皇。”
“父皇?”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如同巨木一般,在裴熙尘封已久的心门上轰然一撞。
她不禁怔住,脑中许多画面一闪而过。
月明星稀之夜,一轮明亮的满月,将一座寂静的殿宇映得恍如白昼。
月色之下,一个中年男子独坐于一棵郁郁苍苍的梨树之下,自斟自酌。
饮至微醺之时,男人放下酒杯,从腰间取出一枚玉笛。
不远处,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儿一脸期待地看着男子。
看那女孩儿的眉眼,分明便是年幼时的裴熙!
……
顺阳一言不发,沉默地看着裴熙似是下意识地重复:“父皇……”
是了,她想起来了。
梦中的那个夜晚,在庆宁宫中为她吹笛、看她跳舞的男子,正是她的父皇天成皇帝。
往事涌入脑海,裴熙感到一阵头痛,不禁捂住自己的额头。
顺阳见了连忙扶住裴熙,将她扶到椅子上坐好。
她关切地问:“皇上,您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