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熙想起一事:“对了阿宴……你能不能和朕说说,朕从前和慕将军的关系究竟如何?”
虽说之蓓和之荷她们都觉得裴熙与慕水寒不怎么合得来,但她们只是伺候裴熙饮食起居的宫女,并不清楚裴熙在长华殿上学时的情形。
萧宴想了想,实话实说:“皇上和水寒的关系,有些非比寻常。”
裴熙来了兴趣,忙问:“这话怎么说?”
萧宴:“皇上在长华殿读书、习武时,与水寒十分亲近。他比臣等年长,也更懂得如何照顾皇上。只是说来奇怪,皇上下学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并不喜欢搭理水寒。”
裴熙微微皱眉:“这么说来,奇怪的人是朕咯?”
萧宴的身份再尊贵,也不敢说皇帝“奇怪”。他忙道:“臣不是这个意思。皇上乃是九五之尊,心性超乎常人,自有皇上自己的考量。”
听他这么说,裴熙对过去的自己真是越发感到好奇了。
……
在乾元殿内静养了一段时日之后,裴熙每日按时服药,身体逐渐好转起来,头痛已经很少发作了。只是她的身体还是有些虚,长时间看书或者走动就会感到不适,远还不到能够和慕水寒一争高低、亲自处理朝政的时候。
不过坐着轿子出一趟乾元殿,还是不成问题的。
自打裴熙醒来之后,她就一直很想见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众人口中的叛贼,姜太后口中的功臣,她的皇叔景王。
裴熙不想引发众人猜测,因此她挑了个夜黑风不高的晚上,披上件玄色仙鹤纹斗篷亲自去往天牢。
景王乃是谋逆重犯,由慕水寒安排了亲兵严加看守着。别说是一般人,就算是两宫太后想要见他,那都 是难于登天。
不过裴熙这个皇帝却是个例外。
一路畅通无阻地入了天牢,裴熙冷眼打量着缩在大牢角落里的景王,哪里有半点皇室子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