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水寒冷笑着重复道:“阿宴和你一起长大,所以不是外人?那我又何尝不是陪伴着你长大的,你还不是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将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弃若敝履?!”
听到慕水寒竟然说出这种不讲理的话来,裴熙很想不高兴地让他讲点道理——难道是她想要失忆的吗?
若是平时也就罢了,裴熙还敢反驳上两句。
可是现在……面对着慕水寒的剑,她怂了。
裴熙不敢还嘴,只能用委屈的眼神看向慕水寒。
慕水寒读懂她的神色似的,沉声道:“我知道失忆的事情不怪你,可你……你怎么能与萧宴比与我更为亲近?”
裴熙闻言不禁皱眉。她实在不明白慕水寒究竟是怎么想的,哪怕他们是一同长大的,也没有规定说她就只能与慕水寒最为要好吧。
不过眼下形势逼人,裴熙也只能假笑着说:“没有啊,我心里还是与你更加亲近的。”
慕水寒闻言忽然笑了:“你还要继续骗我?”
意识到自己恐怕糊弄不了慕水寒之后,裴熙小心翼翼地抬起手,缓缓捏住剑尖儿,看着慕水寒的脸色,慢慢地将剑挪到一边。
慕水寒并没有用蛮力阻止她的行为,不过他的剑还是停留在随时可以要了裴熙小命的位置上。
饶是如此,冰冷的剑尖离开自己的喉咙之后,裴熙的胆子还是大了几分。
她并不正面回答慕水寒,只是模糊地说道:“感情的事情,怎么能够勉强呢?”
她说的不清不楚,可慕水寒却是听懂了:“若是我偏要勉强呢?”
见慕水寒露出如此霸道强势的一面来,裴熙不禁面露为难之色。
她正想着说点什么缓和慕水寒的情绪,就听他十分受伤地说道:“不仅仅是萧宴,我有时候甚至觉得,你喜欢尹雪城都要比我更多。尹家犯了那么重的罪,你却费尽心思、亲力亲为地将尹雪城从狱中救了出来,还将自己的亲侄儿托付给他。我忍不住去想,若是那时深陷囹圄的人是我呢?或许你不仅不会救我,还会很高兴以后终于不用再见到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