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正文无关联]
[1-15在95章]
[可以不用连着看]
16
迪亚波罗接受我与他走的路线完完全全不同耗费了很长时间。
而即使接受了这一点,也很难接受乔鲁诺和特里休仍然活着的消息。
但值得庆幸的是,这么长时间,他和我都清楚了在这荒木庄里他不会莫名其妙死亡这一事实。
在我的警告下,dio和卡兹也不那么经常捉弄他,毕竟比起尝鲜让我不高兴,还是定期带回来的口粮味道更舒适一些。
他紧绷的精神稍微放松了些,但却并不是全部。
他想出去。
“我以为你应该清楚了,我们之中没有人开门,你就无法离开。”
我边给猫草浇水,边和缩在沙发上的迪亚波罗对话。
“还是有什么事你想确认?”
“......”
他神色憔悴,尽管我将房间借给他睡了几个晚上也依旧如此,仿佛耳边一直响着镇魂曲的余音,无法敛去惊惶的情绪。
他沉默着看向我,什么也没说。
“你想和别人见见面?我不觉得你会这样想。”我说,“你从来都需要一个壳子。”
“......别用那种话刺我。”他冷笑,“这点上我们半斤八两。”
“嗯。”我将水壶放下,“我不否认这一点。”
“......”
“晚饭吃什么?今晚轮我做饭,吉良要加班。”
迪亚波罗含糊地报出一串菜名,我点点头记了下来。
17
我和他之间总是我话更多一些。
他大多数时候会保持沉默,被激到了倒是会吐出一大串意义不明的文字。不全是意大利语,也许在那个镇魂曲中他知道了不少别国的文字。
之前特里休回来的时候他藏在我的房间里,没有和她见面。
但推开门的时候,他把我的书柜弄得一团乱。
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乱的,那些书被乱七八糟地丢在地上,还有几本被撕碎,纸张飘得满屋都是——有的大约不是被撕碎,书皮上还有指甲的抓痕。
他蜷缩在床上,头发乱得比地上的纸要更甚。长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却没盖住他抱着双臂还在发抖的指尖。
我没说话,只把地面清理了,然后带上了屋门。
第二天他
恢复了正常,但没从房间里出来。
18
他第二次看见绯红之王是在两周前。
第一次绯红之王捅穿了他的肚子,他根本无暇关心他的样子。
也许是死亡的阴影,他不太乐于看见我们共有的替身——但他只是瞳孔收缩,并没有过激的反应。
然后他就看见了绯红之王手臂上的那支箭。
那双破碎的绿色眼睛一下又陷入了癫狂。
像水中浮起的气泡一个个破碎,发出「砰」的轻响。
“啊啊、你——那支箭。”他语无伦次地说着,“你得到了它,为什么?它明明——”
「它明明没有选择我。」
「命运明明没有选择我。」
他的未尽之言如此明显。
但我手上分明不是那支虫箭。
它只是一颗......给我带来了无数麻烦,又让我和无数人链接在一起的星星。
“你不是我,迪亚波罗,不就是这么回事吗。”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又或许......那并不是命运。”
箭仿佛是他抓住的稻草。
他一直溺在水里,镇魂曲在夺走他的氧气。
要是我否认这支箭的存在,否定「箭对迪亚波罗的认可」——
他会丢掉仅存的理智,任由自己往下沉去吗?
我不清楚,但我不太想那种事发生。
一想到那种事我就稍微有些反胃,尽管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觉得的理由。
“......是吗。”
他神色怔松了些,又像是觉得好笑。
“啊啊、没有命运那种东西......”
不,确实是存在的。
我想,命运确实是存在的。
不然没办法解释绯红之王手臂上的那支箭。
只是也许「命运给了迪亚波罗惩罚,又决定给他救赎」呢。
所以他出现在了我面前。
虽然这个形容有些好笑,但我现在也许是根稻草。
19
他想出去。
他的肢体无时不刻透露着这一点,但那并不是想逃离。
像是想去外面证实些什么。
我稍微想了想——
让他出去透会气好像也没什么。
死了再捡回来就是了。
虽然对他想证实的东西隐约有了猜测,但一直以来的经验还是告诫我眼见为实。
当我可他说可以出去走走的时候,他反而有点惊讶地看向我。
我站在门边打开了门
——通向那不勒斯的。
“既然你自己都不怕死要出去,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说,“但我不保证你死了我能找得到你。”
“......”
“怎么?反而不想出去了吗?”
迪亚波罗看了我一会,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向了门外。
我挑眉,把别在衣服上的墨镜戴上,出门后顺手关了荒木庄的门。
“......我以为你会让多比欧代你出来。”迪亚波罗说,“我是无所谓,你这样没关系?”
“我基本不用本来面貌出来走动,偶尔这样也不错。”我抬眼,“不过姑且还是不想被认出来。”
所以才戴了帽子和墨镜。
“组织在那不勒斯这边的势力最大,但也正因为这样,人也在这边最多。”我说,“不是吗。”
“......”
“怎么?”
“乔鲁诺·乔巴那还活着,你也还是热情boss的话,那不勒斯的干部是谁?”他说,“布加拉提吗?”
“当然——不过波尔波还活着,我暂时让他去管理别的地区了。”
“......”
迪亚波罗神色怪异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哼了声,问我布加拉提他们平时会在哪。
“有家餐厅他们小队常去,不过在他成为干部之后他们就很少所有人聚在一起了。”我想了想,“也不是说联系少了,干部和干部的直属部下肯定会忙碌许多。”
“......”
“而且布加拉提也不是波尔波那种会在监狱里图方便的类型......有这种责任心的干部真是少见。”
他看上去不太想接我这一大段话的茬。
就算很久没有走在那不勒斯的人行道上,他也依旧熟悉这些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