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回首看了眼血流成河的山谷,摇了摇头,只觉得这人世间千万年来总也没变,依旧弱肉强食,弑杀好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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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轻纱一般层层叠起,复又退去,场景换了,狄蕉捧着娟布,心中隐隐觉得苍凛雪要他和自己的孩子,会不会是因为他已经知道解开巫族祭坛的血祭必须巫族和龙族的血同时献祭,也就是说,这些孩子很有可能是——祭品?
想到此,狄蕉脸色凝重,而雾气中的场景已不知不觉换成了一座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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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高台上铺着一层净白的盐粒,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头戴羊骨面具正赤脚踩在粗盐上跳着姿势怪异的舞蹈。狄蕉认得出这舞蹈是某种祭祀的特有仪式,类似于开启圣物之前的制式祭奠。而高台的正中央,一面雕刻有八卦两极浮刻的圆盘也随着舞蹈接近尾声而缓缓向两侧开启。随即,狄蕉看见了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听见了自这台口深处传出的叮咚的流水声。
高台的四角原本站着四个身穿黑袍的人,这会儿,祭祀完成,那跳舞的女子手握一串狼牙项链,狠狠拍进自己的胸口,霎时鲜血滴滴答答落在白色的盐粒上,那四个黑袍人,也终于动了。他们每人手持一只碗,有木质的、有铜质的、有冰冻的、有土烧的——依次上前,接了七滴这女子的心头血,再转身缓步往石阶下走去。
这条石阶很长,若非两边的墙壁上有夜明珠,单是这黑暗幽闭的空间就足够令人窒息。水声越来越响,到石阶走完,狄蕉也算看清,几人竟然来到了一条地下暗河旁。河水黑漆漆的,河面上好似还浮动着一层黑雾。
到了河边,四个黑袍人散开,排成一字,每个人之间都隔着七步,之后便原地转圈儿,念念有词,最后齐声哄喊一句‘难泥咩’,便一起将手中的碗抛向了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