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公子反手啪地关上门。插好门栓,他再不是刚才那副高冷的样子,而是搓着手迫不及待地往床上扑去。他一把掀掉幂篱,乍一见狄蕉那张绝美的脸,激动得浑身开始打颤,“我看着像,没想到竟然真是本人!哎呦,我的狄公子你知道我想了多少年了吗?!十年啊,整整十年!!”

这位周公子竟然是狄蕉的狂热追求者,追了十年,狂热程度可想而知。如今一招得手,激动得简直要哭。事实上,他也确实哭了,蹲在狄蕉床前,拉着狄蕉的袖子,把这十年来没机会当面表白的话一股脑儿地说了个痛快。可是让他逮到机会了,这一说还没完没了了。

而此时的狄蕉,只觉得身体热得仿佛如在熔岩之内,耳边还有一只蜜蜂嗡嗡嗡地围着他飞,心烦意乱得同时,还醒不过来。

周公子既然是狄蕉的狂热追求者,自然深知狄蕉的修为,因此给狄蕉下的药量那是丝毫没敢放水,用了整整一瓶合欢露。好在这药无色无味,否则分分分钟露馅。

狄蕉的手开始下意识抻衣襟,可他就跟得了软骨病一样,那手像是面做得,完全使不上力气。鼻翼里的呼气声越发粗重,嗓子里闷闷地哼唧出要哭不哭的吟哦,明明是在表达痛苦,听在周公子耳里却成了,世间最魅惑的歌声。

周公子被这声音刺激得浑身发颤,边哆嗦着手脱裤子,边迫不及待地说:‘狄公子,我的大美人,别急别急,一会儿就送你上去,保证让你□□!’

……

后院,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匆匆忙忙跑进来,他一眼看到跪在黑棺材前的凛冽男子,忙凑过去,小声说了句什么。那男子一愣,随即又往屋子里看了一眼,这才站起身来,跟着小厮往前厅去了。

……

齐崖一路飞奔,终于赶到这处男馆。他拉住一个看门的奴才只问了一句话:“带我去二楼见一个穿红衣的公子。”

这奴才并未收周公子的钱,因此也不知那小倌后来给狄蕉下药的事。但红衣公子他确实是见过的,再加上齐崖直接扔了一个荷包给他,那奴才自然乐意给他带路了。

然而,两人来到之前狄蕉坐得那个纱帐前,却见里面已人去楼空。

“这……”那奴才一边连忙把银子揣进兜里,一边安抚齐崖道:“公子稍安勿躁,小的这就去帮您打听一下。”他说着便往不远出另一个奴才那边走,问:“看到小光了吗?他刚才伺候的那位公子是哪儿了?”

那奴才也不大清楚,不过在他们这里小倌和客人不在纱帐还能去哪儿?这简直不用问啊!

两个奴才一对眼神,立刻心领神会。那奴才会来跟齐崖说:“这位公子,想来是之前那位公子正逍遥着,您看要不您再等会儿,总不好打扰了人家好事,这要一不小心半截半,再吓出个毛病来可就……”

齐崖没听他说完,就一把拎住他的衣领,威胁道:“带我去找他!”

于此同时,周公子搞定了自己的裤子,魔爪终于伸向了狄蕉的腰带,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腰带的边儿,就听身后的门被人一脚踢开,紧接着一脚踢来,周公子也惨叫一声,倒地昏了过去。

第三十五章

来人正是齐崖,他刚才听了那个奴才的话什么‘公子正逍遥着’——简直怒急攻心!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整个凌霄阁只有他的小师弟狄蕉这么多年守身如玉,他怎么可能在七夕这天跑到这种地方来随便逍遥?!因此,狄蕉一定出了什么事,不是中了迷药就是被人威胁!

知师弟莫如师兄,事实证明,狄蕉就是被人下1药了。此时,狄蕉已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扯得乱七八糟,整个人泥鳅一样在床上扭来扭去像是在蹭痒又带着一点自虐般的疯狂。

这种情况下齐崖也顾不上管地上那个家伙的来历,反正那人已经晕了。而他身后的门还开着,面前的师弟衣衫不整,他边忙将开始抓挠自己的狄蕉一把抱住,边回头冲跟进来的奴才们怒吼:“都滚出去!把门关上!”

大概齐崖的气势太过吓人,那两个奴才吓得连忙往外跑,就连出门的时候被门槛搬到都没敢喊出来。

这期间,齐崖一直盯着门,此时见已关好,这才回来安抚师弟。

‘阿蕉!阿蕉!’他轻拍狄蕉的脸,然而狄蕉双眼迷离,根本就是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手还像痉挛了一样,顽固地自齐崖和他之间的缝隙里伸出,朝着自己的脖子上抓。

狄蕉边挣扎边带着哭腔喊:“我痒!好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