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喜欢?!
狄蕉这般反应,落在齐崖眼里,除了叹气他还能做什么。齐崖认为,狄蕉还是没长大,有些改懂的道理,自己有责任要教给他。
于是,两人在回仙士喜宴的路上,齐崖给狄蕉科普了什么是成亲,什么是洞房,什么是双修……
或许是白天这段不寻常的经历,狄蕉晚上有些失眠。
夜晚,风停雪静。
大师兄的屋子里炭火通红,灭灯之后,依旧映得满室红光,暖入人心。十三岁的狄蕉已从一个奶娃娃长成一位美丽的少年,但他躺在苍凛雪的床上,依旧是懒散和俏皮的,他这会儿正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一个卷儿,滚到墙根儿再滚到床沿儿,一个人玩儿得不亦乐乎。
苍凛雪刚刚被小弟子叫走了,让他先睡。可这几年来,狄蕉都是跟苍凛雪睡,不抱着大师兄他总觉得不踏实。尤其是今天听过齐崖那番话后,他有些心绪不宁,脑子里总是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
狄蕉本以为自己注定彻夜难眠,可当他开始专注想苍凛雪时,就有种陌生的迷迷蒙蒙的感觉涌上心头。或许是屋里的炭火真得有些旺,噼啪声响,暖意盎然,狄蕉滚着滚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甚至连被子落了一半在地上都没发觉。
半梦半醒间,他仿佛看到大师兄回来了。大师兄躺到了他身边,小心地将他搂进怀里,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他的背,一切都和小时候一样。狄蕉安心地入梦,唇角还上弯出一个满意的弧度。
他甚至想,还是大师兄好,大师兄最疼我了。
大概是炭火的原因,也可能是在喜宴上待得时间过长。狄蕉今晚的梦也是红色的。大红色的帷幔,大红色的被褥,还有一个身穿红色纱衣的大师兄。
今天齐师兄说了,‘成亲当天才会穿红衣’。
梦里的苍凛雪穿上了红衣,但这时的狄蕉却不知道自己沉在梦中,他只是有些着急,大师兄穿上红衣难道是要成亲了吗?
今天齐师兄还说了,‘成亲之后,两人就要每晚睡在一起’。
大师兄穿了红衣,他要成亲,他要和别人每晚睡在一起,那自己睡哪儿呢?狄蕉简直要急死了!梦里的他想要冲进房间,想要问大师兄很多话,然而他怎么都迈不过那道门槛,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就听屋里的苍凛雪突然冲着一个方向伸出手,道:“阿蕉,过来。”
‘啊!’狄蕉惊呼,他发现他看到同样一身红衣的自己走到大师兄面前,爬上大师兄的床,被大师兄抱在怀里……
之后的画面很模糊,好像有一层雾遮住了他的眼睛,尽管如此,他还是看到了两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和画上画得一般无二,大师兄浮在上方,他抱着大师兄的肩膀……
这一晚,狄蕉在梦里和他的大师兄成亲了。
然而,现实却是——
苍凛雪睡到半夜,狄蕉突然手脚并用地缠上来,一边在苍凛雪身上蹭,一边哼哼唧唧要哭不哭。
苍凛雪:……!!
作为过来人,他大概知道狄蕉在经历什么,只是自己的一些心思压抑多年,一朝不甚毫无防备之下突逢狄蕉‘偷袭’,差点把持不住,理智在暴走的边缘疯狂挣扎,这尼玛简直太考验他的自控能力了。
绝不能放任放任狄蕉这么‘放肆’下去。苍凛雪咬牙直起身,轻拍狄蕉的脸颊叫他的名字,然而这些似乎都没有用,他只好狠下心来握住狄蕉的肩膀准备把人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就在这时,狄蕉突然紧紧抱住他,浑身发抖——
苍凛雪僵住了。
狄蕉缓缓睁开了眼。
两人同时往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