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恪敬公主说不定也会对这个迟迟未能生育的弟妹有所不满,但是她现在也感觉到了子嗣的压力,也明白为人妇的不容易,倒是比之前更能体会旁人的难处了,于是劝慰道:“总会有的,您不要太焦急了,许是缘分未到呢?”
皇后一顿,接着软下声音,看着恪敬公主道:“我做什么为旁人着急,桢儿,我只挂心你。”
恪敬公主显出了笑意:“女儿一切都好,阿博渐渐长大,驸马对女儿也是百依百顺,还有什么不足的呢?”
皇后抿了抿唇,最后道:“你说的不错……”
恪敬公主看了看天色,说:“时候不早了,母后,我得去看看皇祖母,您今天好生休息,养足了精神,明天千秋节,精精神神的出去给她们瞧瞧,可千万别再像去年一样。”
这几年皇帝对皇后的态度越发苛刻,之前除了特定的几个大节,每逢有什么重要的事她都能出去露露面,可是如今却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去年皇后生辰的时候她略有不适,不过招了太医过来瞧了一眼,皇帝竟借此直接将千秋宴取消了,要不是恰逢太后的正寿,她都要不记得宫门外是个什么样子了。
所以这次公主才叮嘱她小心些,不然这么久露不了一次面,中宫眼看就要名存实亡了。
皇后点了点头,在公主转身要走的时候拉住她的手。
“母后?”
皇后轻轻吐出一口气,问道:“你父皇……近来还是老样子么?”
恪敬公主以为她是关心皇帝的身体,便轻松道:“父皇一切都好,风寒都没染过一次,您放心就是。”
皇后张了张嘴,最后在女儿不解的目光中将话咽了下去:“没什么了……你去罢。”
恪敬公主挂念着儿子,也没有多想,便离开了。
皇后身边的人不多,整个咸宁宫死气沉沉的,恪敬公主一走,仿佛把仅剩的生机带走了似的。
皇后的奶娘申氏见她呆坐在榻上一动不动,不由心疼道:“娘娘做什么不提呢?让咱们公主在太后或者陛下面前多说几句,您也好多出去走走,不然这日复一日的,好人都要被闷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