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人家的父亲,见到女儿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女婿搂搂抱抱,举止亲密,怎么着也得斥责她一句有失礼数、不成体统,可是到了皇室这里,邵震虞就只能当做自己眼瞎耳聋,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
邵循甚至觉得,若是此时皇帝开口问他作何感想,他甚至能面不改色的说一句“陛下与娘娘相处融洽”之类的套话亭中的石凳早已换上了花梨木的大椅子,椅面和椅背上都铺了厚厚的垫子,皇帝扶着邵循坐上去,还不忘非常客气的邀请英国公一同入席。
邵震虞现在心情很是复杂,在惊恐失措间又掺杂着一点惊喜,一直在用不引人注意的视线往邵循的肚子上看,但是听到邀请却也只能受宠若惊,忙不迭地婉拒:“微臣身为外臣,不敢与陛下、娘娘同列。”
皇帝听了,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勉强,接着便吩咐宫人上宴。
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摆满了石桌,虽不如正宴时品类多,但是精致却胜上许多,从御膳房送到这里,打开来看还是热气腾腾,十分新鲜。
虽然自己的亲爹就站在一旁侍膳,但是一来邵循本就与他稍有隔阂不慎亲近,二来皇帝在她身边,她也很难去注意别人,因此不一会儿那种别扭的情绪就消散的差不多了。
既然是小宴,又是为了贺生辰办的,自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那套规矩。
邵循咽下一口春卷,问道:“您怎么想到要在这里摆席的?”
“朕是看你这几日进饭进的不香,想着天气也暖和了,带你在外面吃一顿,也就是吃个新鲜。”
确实,现在正是三月中下旬,天气转暖,临着湖水往这里一坐,就感觉空气凉而不寒,非常提精神。
皇帝之前劝她常出来走走,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就算散步也只是从甘露殿到宁寿宫或是两仪殿,路上的景致她怕是都要看腻了。
皇帝垂首去摸了摸她的肚子:“要是没有这个,朕便带你出宫走走,也省的闷着。”
邵循道:“我在宫外住了十多年,反倒是宫里还没有逛完,也不需要舍近求远,等您闲下来,带着我在宫里走走就行了,何必兴师动众。”
皇帝知道她是进宫的时日还短,看什么都还新鲜,等过了一两年肯定就不这样想了。
宫里地方再大,也是被墙围起来的,几年下来必定是要觉得憋闷的。
“说起来,你家里的长兄前些日子是不是成亲了?”